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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从容报名,连萧逸都神色略动,竟然站了起来:“大秦相国之子,因何来了我大楚皇宫?”
纳兰玉答得飞快:“外臣随大秦使团一起入楚,在境内遇到强盗,使团大臣尽死于贼手,唯我一人逃脱。虽非正使之臣,但既是使团一分子,哪怕只剩一人,也不能有负君王重托,所以外臣一人独入京师,求见皇太后。”
萧逸明知此子来意不善,但看他修眉星目,俊美无伦,笑意从容,竟觉难以对他生出敌意,本是要立威冷斥的话,却说得和缓了许多:
“这竟奇了,大秦国有使臣来楚,我怎么全不知晓?”
纳兰玉神色一黯:“出使大楚,是皇上亲订,使团近百人,浩荡而出。至于为什么摄政王不知,我却也不明白。我不过是圣上喜爱的一个小侍卫,和使团一起出来,只想多见见世面,至于使臣们如何通报两国讯息,我是全然不知的。说不定,那些通报的人,也在路上被强盗害了。”
萧逸故意发问,本是仗着大秦当初派使臣没安好心,不曾大张旗鼓,昭告天下,他就索性一赖到底,不承认对方的身分。
可纳兰玉却仗着年纪小官职低,一句不知道推得一乾二净。 他神色悲苦,美如冠玉的脸上都是伤心之色,竟让萧逸这样的人物,一见之下也心下生怜,几乎有不忍逼问的感觉,竟需要再三狠下心,才能铁起面孔继续问话。
“这就更奇了,你一个十六岁的大孩子,混在使团之中,途中遇贼,却又能独自逃生,实在叫人难以相信。”
纳兰玉脸上出现余悸犹存的表情:“是一位剑侠,路见不平、出手相救,才使我得以逃生。可惜那位绝世剑客救我出险后就飘然而去,我竟不能向摄政王引见如此奇人。”
他回答虽快,不过萧逸实在半个字都不信,只是冷笑一声:“说得更加稀奇了,你自称秦国使臣,说的事情又如此匪夷所思,叫人如何相信?国书何在?印符何在?两国相交,何等大事,岂能听你一面之词。 ”
他早知大秦的使团不怀好意而来,一路藏匿行踪,乔装改扮,国书印符等物收藏必紧,这少年遇险时,情急跃马而逃,绝对不可能来得及把这些东西找出来带在身上的。所以下定决心,不能承认纳兰玉的身分,一口咬定他假冒秦国使臣,先解决眼前的威胁再说。
“他的身分,本宫可以证明。”楚凤仪忽然开口。
此时此刻的楚凤仪,再不是刚才哀哭落泪,为情而苦的女子,而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当年本宫为太子妃时,曾伴随先帝见过当时大秦的三王妃,也就是如今的太皇太后。纳兰玉贴身所带的宝玉,确实是当初三王妃佩饰的珍宝。既肯将此物相赠,那他是大秦皇宫,自太皇太后到皇帝都珍爱如珠的相国独子纳兰玉,就半点不错了。以他在大秦国的地位,若说要假冒国使,是断断不可能的。”
随着皇太后的说明,纳兰玉自怀中取出一块白色美玉,明明还是白天,玉上流转光华,竟依然炫目。
萧逸也不接过来细看:“既然有皇太后为证,你身怀大秦太皇太后贴身之宝,这纳兰玉的身分自然是不假。以纳兰公子的尊贵,想来也不会做什么假冒使臣的不轨之事。只是,你既是大秦使臣,入我京城,为何不直接找负责诸国事务的鸿泸府宣明身分,却扮做太监,私入宫廷?”
他声音徐缓低沉,并不见得多么严厉凶横,无形中,却有一种慑人之力,足以让许多当朝重臣、百战勇将,心寒胆战。
可这个年少的大男孩,却只是语气平淡地回答:“我年纪小,并不知国家交往的礼仪规矩,入京之后,茫然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是以前陪伴太皇太后,曾听太皇太后提起过当初与大楚国太子妃相交,所以我才直叩宫门,求见太后。听说当时,正好满城都在寻找大楚国皇帝,一片大乱。
也许因此,皇太后才没来得及通知摄政王一声。“
他答得无比流畅,乍一听,竟真抓不到什么破绽,就连萧逸都不得不对这个少年另眼相看,心中如流水一般回忆着,有关纳兰玉的资料。
西方大秦,国势强盛,一直是萧逸的心腹之患,对于大秦国的君主能臣,他资料收集非常之全。但是这个小小纳兰玉,他所知却实在不多。
纳兰玉是大秦国能臣权相纳兰明之独子。据说,六岁那年遇上了年仅十二岁的皇帝,从此成为皇帝的侍从伴读,读书习武都与皇帝在一起。此子出身尊贵,又容貌俊美,年纪幼小,出入内宫,并无禁忌,竟令得宫中太皇太后、皇太后、诸公主,俱都疼爱得如珠如宝。九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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