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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画片中,不约而同地抽出了同一张天 安门。
深夜的长安街多么美丽,我们就这样,度过了漫长而荒诞的十九岁青春。
☆、第 8 章
酒店套房窗帘大开,楼外景色分不清朝阳海淀。杨宽躺在我身边,慵懒地玩手机。他总是有很多手机,昨天晚上还在用索尼呢,一转眼又换黑莓了。
杨宽真帅,脸一半埋在阳光里。
“喂,”我趴过去问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收起手机,脸上神情显得很飘忽。忽然一把将我捉过来,压到我身上问,“以你的记性,在今天早上醒来,还会不会记得要继续恨我。”
我的眼眶一下就湿了,推开他,两个眼睛热得发烫。“会。你在想什么,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我就可以完全忘记所发生的事,你就可以拿那件事寻开心吗。”
“我没有,”杨宽说,“只想知道怎样才能治愈你。”
说完他在我额头吻了一下,“只要你喜欢,那就继续恨吧。”
后来,通过他人之口我才知道,那天早上,杨宽刚刚得知他的酒里被下过迷幻药,所以才会失去理智,强 暴我。我想,他完全可以直说好了,省去多少事。可杨宽就是这样,有些事,宁肯闷在心里烂掉,哪怕被天下人千夫所指,也不说。
“我宁可你以为我是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也不愿你觉得我是被下了药,才对你做出那种事。”杨宽后来,这样回答我说。
我一个人办理退房,那个混蛋消失在酒店衣帽间,三天后回来。我对他说,“你烦死了,总是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难道我要跟别人说,我有一个会时空穿越的朋友吗?”
我一个人背着书包,闷闷地往前走。杨宽边走边倒退,从大衣兜中掏出一块挺好玩的石头,“给你,海边捡到的,百分百纯手工打磨。”我皱着眉,不耐烦接过,打开书包,放到文具袋里。但还是要对他说,“你烦死了!为你头发都愁白了。”
有天我感冒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杨宽也是这样,贸然出现在我面前。他给我倒了点儿水,还喂了颗药,他的药都很高级,薄荷味的,甜甜的好像也没什么成分,但是一下子我就感觉到好多了。
半夜我被热醒,揍了揍他,“杨宽,你去别处睡。”
“我没别处。”
“怎么没有,你去外面酒店随便开个房嘛。你这样我挤死了,脚都没地方放。”
“开房你跟我过去?”
“我为什么要跟你过去。”
“那就别吵。”
他把我的脚扳过来,放到他腰上,然后硬是保持这样,挤在不知道有没有十平米的小出租屋里,相互折磨了一夜。
杨少爷继续神出鬼没。放假后,我回到南风市,见他的机会变少。有天我在自己家卧室,寒风呜呜地刮着我的窗玻璃,也许是风宁街上的小混蛋,一下下使劲用重物砸我屋外的墙。“再砸我要报警了!”我大声说。然后拿起防身木棍,走到墙边,推开了窗。杨宽一手捂胸,痛得满头是汗地倒在我面前,我连忙从窗户钻出去又将他背回来。
屋里人都在睡觉,我轻手轻脚,给他倒了杯热茶。又从预备过年的年货里翻出苹果和梨,削了一大盘。我说,“杨宽,你这一年,究竟在外面忙什么。怎么跟流浪汉似的,家也不回。你家老房子不就在风宁街边上吗。你要是嫌那冷清,可以到我家来住。就算我不愿意,我妈也会愿意,她那么喜欢你。”
杨宽喝掉水,又靠近电热毯,脸色好了些。他对我说,“周灼,你知道我对你表白过吧?”
“……”
“那你是想我吻你?”
我的脸一下子就热了,心跳语塞,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这样,把他使劲往外面推,“你要是专程来耍流氓的那你就回去吧,不欢迎你。”“别吵,让我睡会。”杨宽像个真流氓一样,把头靠在我腿上,又从单人床取下两个枕头,垫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背倚沙发,一手慢慢解开他身上所穿羊绒大衣的扣子,脱下来,挂到一旁衣帽架上。又摸了摸他略带寒气的发,忽然觉得这才是真实的杨宽,满面风霜,一身冰雪,脾气暴躁地对我推推攘攘,粗鲁疲惫而又厌倦。其他的,从前为了哄我高兴,在我面前装傻充愣,伏低作小,都不是他。
杨宽过的生活和我们正常人,显然很不一样。他自成年之后,就一直表现得像个常年在外漂泊的旅人。什么时候才可以归家呢。
春节临近,我陡然发现我满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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