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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归头上的额角处是刚才被商珏砸出来的伤口,血是不渗了,但是却依旧腥红刺目,她也没有去包扎,就这样随它去了。
她知道,即使今天包好了,明日说不定又会有二倍三倍的伤口,以商珏那阴晴不定的性子,这似乎是一定的。
脚步声近了,庄归有些有气无力地等着敲门声的响起。
毕竟,夜已经深了。
可是门外那人似乎霸道到连敲门都不愿意的地步了,门已经直接被推开了。
庄归半垂着眼帘朝门口看去,随即睁大了眼睛,充满了诧异之色。
她没想到会是他。
一句话在口中嗫嚅了半天,才嚼了出来,她说:“大人。”
商珏在门外看着她,随即踏了进来,掩上了门。
他面无表情,庄归只有又一次开始在肚子里惴惴不安地开始猜他的心思。
只见商珏一步步慢慢地踱到她的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纹着青岚凤翔的青瓷。
庄归略微低了头,商珏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高大的声音遮住了星光的微亮,他说:“脸上的伤给我看看。”
说完就伸手去摸她的额角,庄归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脖子,与他的手擦肩而过。
很明显,下一瞬商珏的眼中就带了不满的情绪,庄归立刻乖巧地说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商珏面色这才好看过来。
庄归不安地看着他,只见他坐在了她的床边,将瓷瓶的盖子打开,他语气很是柔和,比起白天来说简直不像是一个人,他说:“怎么,那么怕我?”
庄归摇了摇头,“不,大人待我那么好,我怎么会怕大人。”
商珏略上略微勾过一丝冷笑,随即将瓷瓶里的药水沾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后抬手对庄归说:“别动,我替你上药。”
庄归自然一定不敢动,她看着他的手在她的额角来回晃动,那冰凉的药膏就敷了上去,她偷偷地瞄了商珏几眼,立刻再也不敢去看他了,眼神有些六神无主地移向别处。
那是一张太过好看的脸,她看了那么多年,依旧不敢正视的脸。
商珏一边涂药一边问:“还疼么伤口?”
庄归支支吾吾地说着:“还好、不疼了。”
商珏淡淡一笑,那神情和白天的他判若两人,他轻轻地按在她的伤口上说道:“疼就说出来,不要勉强自己。”
庄归也是淡淡抿了下嘴唇,她说:“谢谢大人关心,我不疼。”
“白天是义兄举动有失偏颇,对你说得重了些。”
“庄归明白,大人是替庄归着想,毕竟王爷对庄归的态度,也和庄归未来的人生好坏息息相关。”
“你明日回了王府,也要好生照顾自己,莫让自己受了委屈。”
“大人的话,庄归永远谨记在心。”
商珏看着她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叫我义兄就可以了。”随后他目光慢慢移向窗外,他说:“你要记住你是我名正言顺认的妹妹,你的身份贵不可攀,就是皇宫内的金枝玉叶都不如你的高贵。因为,你是我商相的妹妹。”
庄归握紧了手,轻轻拿捏了一下膝盖上的衣料,“庄归明白,义兄乃天潢贵胄,我自然也不会给义兄丢脸。”
忽然,商珏将食指压在她的唇上,他唇边是一抹讥讽的笑容,他说:“天潢贵胄这种话最好不要乱说,我不是,你的夫君宣王才是。”
庄归默然,随后便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商珏看到她紧紧捏在一起的手,则忽然俯下身去握住了她紧紧攥着的手,庄归自己也吓了一跳,眼神略带慌乱。
商珏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说道:“怎么这么冷,现在这个天气不该如此。”
庄归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被他紧紧地捏着,她说:“大概,是夜里风大吧。”
商珏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捏了一阵子暖了暖,便道:“以后夜里窗子关紧了,不要渗风。”
庄归倒也没有受宠若惊,商珏这种忽冷忽热的性子她那么多年下来,也淡定了。
随后商珏放下手说道:“你要好好待自己,你有这样的境遇,寻得了这样的背景,这是世间女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庄归低姿态道:“我此生能遇见义兄便是我一生的福分,不然我依旧是在奴者库里的如蝼蚁一般活着。”
商珏忽然眼中冷光闪过,字字冰冷,带着讥讽之意,“你以为你现在活得又比蝼蚁高贵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