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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荣似在思索,半晌才道:“荥阳我从后包操,未曾与主帅打过照面。”
萧若微微松了口气……还要说话——
“你随我下山一探。”徐荣已翻身下了马,对亳菊道。
萧若拉紧了马缰,静静盯着他看,不知该说什么。
“先下山在村庄里问一问……”她顿了一下,又道:“别去彭城,率兵屠城的就是那个……曹操。”
……
白日里打的野兔,熬成了兔肉粥,再端上来的时候,萧若已经没有半分胃口。
亳芍也满面忧色,与她一般担忧,将碗搁到了一边,喃喃自语了一句:“这都大半夜了……还没回来……难道真去彭城了?”
萧若闻言,目光微变,抬起头——
“亳芍勿要妄语。”樊阿将扣在萧若腕上的手取回来,淡淡地道:“夫人,今晚的方子,在下不能开了。”停了片刻,神色沉重地道:“待先生来,再作打算……夫人切记不可下床走动……免得损耗过大。”
萧若皱了眉,盯着他看,眼里满是怀疑:“我白天……”
知她想问什么,樊阿没等她问出口,便先一步答了:“昨夜极热,今日极冷,再配上在下的方子,原本以为能稍稍化去夫人体内之淤,未曾想到……”说到一半,话止住了,长叹一声:“愿徐公子能早些将先生带回来。”
……
这夜樊阿没有开方子,萧若却依旧浑身发热,辗转床榻,不像昨晚那样有徐荣在身边照顾,只有亳芍隔一会儿来一趟……睡得极不安稳。
恍恍惚惚之中,窗外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萧若一惊,坐起身来。
门拉了开,羊一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对着她,缓缓地道:“邙山下搜遍了,不在,将军明日往九里山走,特遣小的回来说一声,勿要挂念,姑娘安心养病就是。”
萧若稍稍放了心,点点头,还没说话,羊一又道:“姑娘,这次来的都是将军的亲兵,身经百战的,都很厉害,你放宽心,一切有将军呢。”
羊一来了一趟,她才总算睡熟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都是如此,羊一回来得一日比一日晚,神色也一日比一日疲惫……
只说出了邙山,到处都是乱兵,寻人十分艰难。
好在到九里山萧县,又找到了一个曾见着华佗的人。
第五天……彻夜,羊一的马蹄声也未响起。
第六天整整一天,也无人从山下上来。
一直等到了傍晚,萧若终于忍不住,从床上下来,拉开门。
门外雪已经化尽了,目光所及之处,唯有一座紧连着一座的山横在天边。
“夫人,不可下床来!”亳芍见她出门,忙嘱咐道。
“我站一会儿……”萧若收回了正迈向外面的脚,在门口站定。
暮色缓缓暗了下去。
直到四野俱都黑尽,还是不见有人来。
天明时分,窗外响起了一阵淅沥雨声,恍恍惚惚之间,外面似乎有人谈话。
门拉了开,一双与樊阿不一样,粗粝的,布着老茧的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萧若浑身一颤,睁开眼。
只见床边坐着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头发被雨水打湿了,神色劳顿,手在她腕上停了片刻,抬起头来,对亳芍道:“取针来。”又对一边的樊阿道:“你去煮麻沸散,我有话对夫人说。”
萧若想到了什么,艰难地唤出声:“华先生?”
白发老人微微颔首,面上挂着笑,语调清缓地道:“多亏了徐将军,老夫才能从彭城脱身。”
萧若四顾着,手撑着床,想坐起身来,却被华佗拦住了:“夫人不要乱动,山下有追兵,徐将军正与他们周旋,拖着时间……”停了片刻,道:“老夫有一言与夫人说,夫人好生斟酌,再答。”
萧若怔了,点点头。
“夫人的伤有两法可治。”华佗捋着胡须,道:“其一,药剂针灸可治。其二,则要夫人受些苦,要动刀,只是老夫有麻沸散,夫人不会太受苦楚。”
萧若怔住……
再想想这里的医疗条件,心里一凛,再不犹豫:“我选第一种。”
“两者有别。”华佗道:“第一可挽夫人一命,第二可根治,夫人或可再育子嗣。”顿了顿,面色依旧淡然:“夫人,山下追兵不少,第二种法子,可省时……”
第十八章 第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