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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是些不经之谈,”桑岺笑道:“当时妹妹回来后就有些不高兴,我问了几次才知道,原来有人提到殿下的时候,往往就把殿下跟十三王爷相比,还说十三王爷如何能耐,殿下不及之类的。”
赵曦知一听,这不是正月十五那天晚上桑落背地说自己的话吗?
他看着桑岺:“然后呢?”
桑岺叹道:“我本以为妹妹是生气那些人嚼舌,百般追问,妹妹才跟我说,她其实……”
赵曦知正屏息等候,桑岺忐忑地说道:“殿下答应不要见怪,我才敢说。”
“桑大哥说就是了,我岂会因为这个而如何?”赵曦知心跳加快,面上却还镇定。
桑岺苦笑道:“其实、妹妹也觉着那些人说的没什么大不对的。”
赵曦知双眸微睁。
桑岺道:“但是妹妹又说,殿下的品质已经是难能可贵,又何必跟别人去比较,难道非要跟十三王爷一样才行?有人可以戎马半生战功赫赫,也有人可以执掌天下平定乾坤,各有所归的。殿下只要做殿下您自己,就已经足够出色了。”
赵曦知的眼神有些恍惚。
桑岺说了这几句,苦笑道:“我听了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辞,当时又想训斥她,可是、又觉着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赵曦知又有些神不守舍。
他自然牢记那天晚上桑落背地批自己的那两句话,本是成了他的心病。
直到现在桑岺突然提起,赵曦知听着桑岺的一言一语,才缓缓地“醒悟”,原来桑落……可能并不是她口中说出来的那种心意。
原来她,也还是心里有自己的,毕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为了他而辩护。
而且按照桑岺复述的话,桑落所说的,倒好象跟乔养真之前所劝诫他的那些话不谋而合似的。
赵曦知定了定神,微微一笑道:“三姑娘自然是胸有丘壑的。”
他本是想真心实意地夸桑岺一句,直到脱口而出,才蓦地发觉:这话岂不是当时养真对桑落的批语?
怎么竟然鬼使神差地复述了她的话?
桑岺则笑道:“得亏殿下是妹妹的知己,这若是别的什么肤浅人听了这种话,只怕得误会以为妹妹是在弃嫌殿下呢。可谁又知道妹妹其实是良药苦口、苦口婆心而已?”
这两句更是恰到好处,竟把赵曦知先前心里的不快给扫去了。
他想起桑落那殊为可喜的容颜,心中想道:“我也差点儿误会了桑姐姐,殊不知她是那样孤高出尘的性情,说出这些话来倒也是情理之中。幸而桑大哥这番解释,不然我也误会她了。”
赵曦知跟桑岺说了半晌,起初的好奇退却后,困意卷土而至。
桑岺见机行事,只叮嘱赵曦知好生休息便退了出来。
这边三皇子一人卧在桑岺的房间中,正在似醒非醒,似睡非睡,鼻端突然嗅到一股清雅的香气。
恍惚中赵曦知几乎自己仍置身在樱桃巷的那并不算很大、却异常干净的小厨房内。
“这次又是什么?”赵曦知脑中一片混沌,喃喃地问,还以为养真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幽幽地叹息,然后是女人的声音,低低道:“我还以为是哥哥呢,怎么居然是殿下?”
赵曦知的睡意像是给风卷走了似的,他蓦地睁开双眼,看见站在身边的正是桑落。
朦胧中对上桑落的眼神,赵曦知撑着起身,似醒非醒:“桑姑娘、如何在这里?”
桑落垂首道:“听说哥哥喝多了,所以过来探望,没想到竟打扰了殿下。”
赵曦知身边本来还有小金子跟王府的管事随从等,因为赵曦知醉了睡下,加上桑岺亲口说会亲自照料,所以大家这会儿都不在。
赵曦知看着桑落近在咫尺的脸,实在是芙蓉如面柳如眉,甚至绝艳妩媚。
不知是不是酒力上涌的缘故,腹部有一股炽热之感,赵曦知口干舌燥:“桑姐姐……”
桑落一愣:“殿下你的脸色有些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口渴了?”
她温声地嘘寒问暖,赵曦知听在耳中,心神荡漾。
桑落道:“殿下且稍等,我叫人去弄些醒酒汤来。”她似乎想试试他的额头温度,手到跟前却又停了下来。
但身上那股少女特有的幽香气息尽数钻到了赵曦知的鼻子。
赵曦知忍无可忍,浑身好像给点燃了似的,他想也不想,张开手臂将桑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