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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律高大的身子一震,眸子里染上伤痛。
他安抚窦太后:“母后,儿臣马上会再次离开京城,您要好好照顾自己。”
窦太后握紧儿子的大掌,叹息:“都是哀家的错,年轻的时候不该将那仇雪伶当做姐妹,收做贴身婢女,也不会让她易容成哀家的模样,闹出这么多事……”说着,凤眼中隐隐含有泪意。
窦太后收住泪水,问皇甫律:“素月那丫头怎么样了?哀家现在其实是庆幸律儿你当初不顾一切将她带出宫的。当时仇雪伶刚刚易容成哀家的模样,总有一些习性跟哀家不合,素月身为服侍哀家起居的婢女自是发现了一些异样,那仇雪伶软禁哀家后,差点连素月也不肯放过……素月和玉清都是怕律儿你不能接受母后的改变,所以才一直瞒着你……”
“母后……”皇甫律眸子里的痛苦更甚:“素月她蛊毒解后还是去了水月庵,出了家,儿臣对她很愧疚……”
“哎……”窦太后看着儿子,只有深深的叹息。
律儿和素月、玉清三个人之间的纠缠,是上天的安排,只可惜,两个女子都离律儿而去了。
这时皇甫泽走过来:“太后,四哥,开宴吧,今日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窦太后收住伤感,牵起儿子的手:“好,好,今日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聚首,应该谈些快乐的事……”
三日后,皇甫律骑着骏马往玉帛河畔飞奔而去。
此时已是春末,玉帛河河畔已是灌木丛丛。
他一身藏青色素袍,站在风中,望着岸下的滚滚波涛,孤寂一身。
河中找不到玉清的尸首,只有崖边的一只树枝上挂着一片从玉清身上撕裂的红布。
玉清跳下河后,他才知晓一切事情的原委。他的傻玉清是为了报答白叶玄那粒解药之恩,为了救出她的父亲,所以才执意要嫁给泽,欲在天下人面前揭穿仇雪伶的真面目,杀掉仇雪伶,替父报仇,为民除害。
他的傻玉清呵。
他至今仍寻不到她的爹和师兄的踪迹,只隐约听说前辈因为被仇雪伶长期试药,已成为活死人,只有呼吸,却不能动。
他也是从母后口中才得知,原来玉清的爹便是二十年前的前太医院院使苏天峰,当年他在替母后治疗腿疾时爱上了母后的另一个贴身婢女容纭娘,也就是玉清的亲娘。当年,苏天峰为了容纭娘放弃了太医院,带她去了玉峰山隐居。
谁知,那仇雪伶也爱上了苏天峰,她由爱生恨,一路追杀这对爱侣,始终不肯放弃。当年便是她将玉清母女逼至悬崖边,致使当时只有五岁的玉清掉落悬崖。玉清被树枝挂住,而容纭娘身坠崖底。
容纭娘的死总算是平息了她的怒火,却是老天作弄,硬是将玉清送到了那个妖女的面前,让玉清和那个妖女再次有了牵扯。
现在,那个妖女在去沧州的路上被杀死,红衣圣再次隐退,也算是给这些前尘往事做了个了断。
只是他的玉清,到底在哪里?
这几年,他寻遍了大江南北,却始终得不到一点她的消息。他去玉帛河旁边细细寻了,也没有一丝线索。问冷香和飞雪,她们更是一点不知。
可他总感觉,他的玉清没有死,她在某个地方默默等着他,等着他。
骏马一声嘶鸣,他深深看一眼那个玉清跳下去的地方,双腿一夹,再次往玉峰山方向去。
玉峰山的那座竹屋,一如既往的清冷。屋内落满灰尘,没有一丝人来过的痕迹,却在后院竹林里的墓碑前,发现了几碟新鲜的祭品和一束野花。
他的眸子亮了起来。
这里仍然有个神秘人来为这坟墓里的白发女子拜祭呢。
这次,他一定要等到那个神秘人的再次到来。
于是,他将玉清的房间简单打扫,住下了。
他每天去那片竹林候着,丝毫不松懈,却是日复一日的失望着。
那个神秘人始终没有再来,甚至连他挂在院门口的铃铛也没响一下。
十日后,他深邃的眸子黯淡下来,期盼的心也透着惊慌。
这么久的追寻,他的玉清到底在哪里?难道,真的离他去了吗?
想到这里,他惊慌起来,他必须把玉清曾经去过的地方再寻一遍,说不定玉清在另一个地方等着他呢。
于是他牵起骏马,即刻往山下去。
骏马行至一半,突然扬蹄一阵嘶鸣,马背上的皇甫律差点被这突来的情况甩下马背。
他勒紧缰绳,静望四周,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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