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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自是未能明言。”
“平助,说话要清楚些,你是要我建御殿,多关心些西乡局?既然阿爱近况不佳,我当多去看看她?”
“不,在下不敢这么说。这些事必须主公自己拿主意。”
“哦。”
“但因主公公务繁忙,有些疏忽了,在下经常情不自禁念叨念叨。若您听到了,请不要介意。”
“阿爱的病有那么严重吗?”
“这么说,主公确实不知。这可不是小事啊!西乡局不仅为主公生下儿女,且在滨松时,颇尽了不少力,是得力内助。而主公竟不知她身在病中,被新的小妾迷得神魂颠倒,疏忽大意。由此看来,主公对老臣、功臣……”
“这不是自言自语吧?放肆!”
“还请主公恕罪。”
“长松丸本不知如何是好,是你教他说的?”
彦左卫门猛摇头“不,公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向主公进言。他本就有正本清源的才智。”
家康不以为然地哼一声,又奇怪地笑了,“长松丸是要我正本清源?平助,这是你当说的话?”
彦左卫门把视线自家康身上移开,道:“公子恐是为忘了建正室御殿、并以天下为志的主公担心。”
“好了,平助,不过,还是让孩子自己去思量吧,先建夫人的御殿,再去探望阿爱。”
“此时去探望,怕已太迟了。”
“太迟了?”
“主公不知实情,公子才会奇怪。”
“也很心痛?”
“西乡局为主公献出了她的一切。她尽心竭力抚育公子们,管理内庭,甚至为朝日夫人的婚典诸事费心操持,而主公却流连于其他女人处……”
“放肆!”
“在下乃是在自言自语。主公多多担待。”
“哼!好!我马上去探望西乡局,叫个医士来!”
“这却不必。西乡局并非缺少医药,她缺少的是主公的关爱。”
“哈哈,好一张利嘴。走,同去!”
“西乡夫人定会喜出望外。”
家康没有回答。仔细回想一下,他确实已有四五个月没有去看望西乡局了。尽管她身体瘦弱,却总是为内庭之事忙碌。看她那个样子,家康认为去看望她,反而会使她更是疲倦。这是他的武断之处,他最近一直由阿竹和牟须陪侍。阿竹乃武田遗臣——市川十郎左卫门尉昌永之女,牟须则是三井十郎左卫门吉正之女,两人都比西乡局年轻。
这么看来,男人实在无情!
家康来到阿爱的房前,站住。屋子用新旧两种木材所建,只有墙壁散发着新鲜的木香。阿爱的侍女吓了一跳,急道:“主公来了。”
家康示意她不要做声,轻声道:“夫人躺着?莫要惊动她!”他悄悄看着隔扇里边,示意众人安静。阿爱还是慌忙起身,迎了出来。她肩膀瘦削,蓬头散发,热得全身流汗。
“听说你病了,为何不让我知道?”
“这里太乱了。阿里,快点香。”阿爱命令侍女,接着也像长松丸一样,恭敬地施了一礼。
家康目不转睛地默默注视阿爱良久。在滨松城初见她时的惊愕、她的妩媚,仍如昨日一般历历在目。家康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告诫自己,她不是初恋的女人——饭尾丰前遗孀的幽灵。他当初是那般迷恋她。彼时,老梅树开了白花,阿爱年方十九,显得更年轻。如今她虽已生子,却毫无容颜老去的痕迹,依然战战兢兢地望着家康,眼睛如两弯新月。
家康突然移开视线,他不由反问自己:我究竟为这个女人做了什么?自己心深处爱的女人,只有她一个而已。他对她的情意坚贞不渝,却反而让她受苦。她那削瘦的肩膀、细长的脖子、凹陷的胸部、毫无血色的面容,便是铁证!
这个女人,乃是任劳任怨打理内庭的好女人!这种信赖,对这个女人,真的是一种幸福吗?因为信赖,就可疏忽她?
于义丸的生母阿万以及筑山夫人,要么喜欢纠缠不休,要么喜欢肆意反抗。唯阿爱不同,不在她身边,她便默默辛劳;拥抱了她,她便恬静地闭上眼睛。几乎所有人都亲近她,所有人都敬重她,而她丝毫不施威仪,对家康也总是敬畏有加,暗暗守着他。这种女人竟被疏忽,家康难道是被恶鬼附身了?若真如此,便犯下了弥天大错。
“阿爱,你心中难受吗?躺下歇息吧。”
“是……可是……”
“好啦!你要是不听话,我便马上离去。我想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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