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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心情沉重,周遭的景色会让齐墨陷入一种他在度假的错觉。
他住的屋子没有钟表,他的一切私人物品早在第一天就被收走,他现在只能靠太阳的升起和落下来计算时间。
至于那神秘的降头师华白,除了那次见了一面,齐墨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或者是她。
他试图从那个谝淮渭�婢痛蟠虺鍪值男「鲎油降芸谥刑壮鲆坏愣�杏玫男畔ⅲ�伤�孟褚幌伦颖涑闪搜瓢停�杂谒�闹疃嘁苫螅�惩骋砸⊥泛兔H坏难凵窭醋鞔稹?
齐墨耐着性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等下去。
他开始相信,等待是一件会叫人发疯的事情。
不是没想过逃跑。
只是在一个著名的降头师眼皮底下逃跑,是不是有些过于痴人说梦?
那小个子在听到齐墨说出“要走”时,慌得一个劲儿摇头,难得的说出了“你走不出去的”这样一句话。
没有华白的允许,任何人,来得了,走不掉。
他指了指吊脚楼下那一片茂密而鲜艳的植物,黝黑的脸上笑得温和无害。
“这都是那些自作聪明的人,试图悄悄来这儿,而被我师父给植物们做了养料,一个人,只需几小时,就会被吃得干干净净,渣儿都不剩的……”
齐墨点了点头,坐下来,按着记忆,每天按时打坐。
到第十天的时候,他终于觉得身上不再那么酸胀无力,开始试着在屋子里小范围地运动,以此来恢复体力。
世界上没几个人知道,齐墨的体内有小小的电子芯片,可以用世界三大卫星系统之一的欧洲系统进行长达1000小时的不间断个人独立的定位跟踪与数据传送。
只是这一次,老齐莫名其妙地自己选择,与世隔绝。
也许,他也在赌一把,赌华白肯不肯,能不能帮自己。
赌输了,他没缺什么;赌赢了,他就算了了心愿。
终于在第十五天的时候,一觉醒来,他对上床边那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
即使齐墨自诩为不是登徒浪子,他也想赞叹一声,好美的眼睛!
华白的眼睛,并不大得出奇,但黑白分明得有些吓人,纯黑色的瞳孔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当他完完全全注视着你的时候,你会不自觉地跟着下陷,下陷,直到灵魂完全陷下去,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华白依旧戴了面具,只是换了一身宽松的白色袍子,薄而透气的布料上绣着繁杂的装饰花纹,极其符合他高贵神秘的身份。
要知道,在东南亚一带,降头师是很受民众拥戴和敬畏的职业。
晨光斜入,打在他的身体上,好似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他就那样支着下颌,表情纯真得像个中世界教堂绘画中的虔诚的宗教少年。
见齐墨没有被自己吓到,他轻启朱唇,低低笑道:“我在想,干脆就叫你在美梦里死掉了算了。”
他笑得十分好听,好像在说什么引人发笑的话题一样。
齐墨闻言眼神一凛,顺着对方低垂的视线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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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白左手上,正在把玩一只小小的蜈蚣,这蜈蚣不大,比常见的似乎还要小些,只是通体血红血红,如同一个精致的玛瑙雕塑一般,正在他手上缓慢地来回爬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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