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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更加不会知道。
苏瑞抬起头,看着蓝如天鹅绒般的夜空,轻轻吐出一口气。
如果以后乐乐问起,她该怎么回答呢?
总不能像以前一样,说他是从外太空掉的吧,虽然这个谎言让乐乐很是得瑟了一阵。
这样信信地走,苏瑞早已经走进一段距离,这个旧式小区的绿化竟然不错,两排高层楼房之间有一条人造的溪流,溪旁种着浓密的落叶树,间或设了几张长椅。
苏瑞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打算混几分钟就回去。一扭头,却看见不远处的长椅上尚躺着一个人。
(八)新来的老板(8)
那个人是侧躺着的,脸对着椅背,身上则搭着一张展开的报纸,从报纸下面露出来的牛仔裤看上去破烂不堪。
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流浪汉。
不过,流浪汉不会买那么多啤酒吧?
苏瑞眼尖,很快就发现了长椅下面一堆空啤酒罐,还有一大提塑料袋尚没有打开的啤酒,全部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十多罐。而被喝掉的那些,也有十几罐吧。
原来是个酒鬼。
苏瑞不想和酒鬼坐在一起,她站了起来,正想离开。那个人突然一个鲤鱼挺身坐了起来,呆望着前面的“臭水沟”——虽然是绿化的一部分,但其实早已经变成了臭水沟——没什么好气地说:“喂,陪我喝酒!”
苏瑞一怔,瞧了瞧前面,又瞧了瞧后面,上下左右,似乎都只有自己而已。
他在和她说话?
“我们认识吗?”苏瑞蹙眉。
真是糟糕,那人已经开始发酒疯了。
苏瑞也喝酒,可是从未让自己真正醉过,她已经深刻地感受过,当自己不受自己控制的时候,是多么多么可怕。
那将是一场热带的海啸,摧枯拉朽,一如爱情。
“不认识就不能一起喝酒吗?”那个人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朝她转过来。那是一张挺耐看的脸,年轻帅气,二十岁上下,也许刚刚成年。“我失…恋了!”他委屈且恼怒,非常秀气的眼睛,酒气与泪意让目光氤氲。
苏瑞一哂。
小屁孩。
全天下的人有哪个没失过两三次,失…恋有什么了不起?
她理都不想理他,继续走自己的路。
“喂!”少年却不依不饶,“大婶!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冷血无情?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为什么她不喜欢我,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
苏瑞猛地转过身,叉着腰,瞪着眼,一字一句地反问道:“谁,是,大,婶?”
她就算已经是孩子他妈,那也是中龄青年,风华正茂,怎么就成大婶了!
真是打击人。
少年被她的态度唬得一怔,反而安静了下来。
苏瑞索性走了过去,从他的脚边拿起一罐啤酒,自行打开。她仰头喝了一口,然后特豪爽地用手背擦去嘴边的酒渍,转头教训道:“不就是失…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姐我根本就连恋都没恋过,就失了五年。就你这点小破事,至于买…醉吗?天下何处无芳草,干嘛单恋一枝花!”
少年整个人被她吓住了,坐在苏瑞的旁边,低着头,一脸沮丧。
苏瑞则舒服地靠着椅背,拿着啤酒的手随意地搁在椅子上,声音也变得平静起来,“你多大?”
“十八。”少年没情绪地回答。
苏瑞微笑。
十八岁啊。
十八岁是一个绝妙的年纪。
那一年,她遇见了莫梵亚。
那一年,她知道这个世上真的存在一见钟情。
仿佛一束光。
全世界的钟一起敲响,全世界的花一起怒放,全世界的呼吸全部停止,她的世界轰然倒塌。
(九)新来的老板(9)
苏瑞喝完几听啤酒,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那个少年已经重新醉倒,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苏瑞索性从他的裤兜里拿出那个已经露出半截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搜了一圈,找到一个署名“?”的号码,拨了过去。
“斯杰,我说过,我们已经完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过来!”那边果然是个女生。
苏瑞顿时觉得好笑。她当初也把莫梵亚的号码存成“?”,没想到过了五年,人类的习惯还是一样。
“厄,不好意思,我不是机主,只是个过路的。”苏瑞等对方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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