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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兵发京城,本宫绝不姑息!识相的赶紧放人,本宫还能与皇帝说情一二。”
“说来说去就是放人,为何你自己不先放?大家虽然彼此彼此,总不能万事被你占尽吧。你抓人就可以了,你以为自己的天王老子!”
太后这便知话中有误,低喝反驳:“荒唐,本宫何须放人了?”
当下时,双方皆有一愣。
与此同时,又一声音从殷世栎背后飘渡而来,一语点醒众位,道:“你们是在说小皇子?”随后,话音的另一端,华夫人款款带笑而来。怀中抱着的一个软糯昏睡的小家伙,细嫩的脖子被那双漂亮的手指轻轻握拢着,仿佛随时都能被之折断。
这还不完,华夫人此行并非一人,除了随行护卫跟在后头以外,竟还有个熟人,便是那妤园的薛良人。
她着一袭青莲攀枝印花褙子,全身干净齐整,躬眉顺耳立在华夫人身侧,没有半分被胁迫的意思。这种情形,便与那战场对敌临阵倒戈相差无二,旁人一眼便能瞧出。
廉幽谷如何能接受得了,头脑一嗡,只差没有当场扑过去将孩子抢过来。
而她这一冲动,却是另有一人先她之前,把话挑明了公之于众:“你要是敢动他们母子一根汗毛,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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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寻声望去。却见方仲元携一杆银光□□先行破门而入,那大放阙词的源头便是出自于他。殷世琭紧跟其后,带着浩浩荡荡五百京畿守兵帮腔助阵。最后踏门而入的,便是一身青底龙袍加身的殷世煊,由大监见深搀扶着,一步一缓,终于走来众人之前。
时下殷世煊气色欠佳,精神不济。然他踏进这腥风血雨之中时,一股明清的龙游之气由他身周浅浅渲开。在场所有人等,上至太后,下至兵卒,无一不为他的到来略生敬畏。
包括一直跪坐在地上的廉幽谷,此刻泪水模糊双眼,却仍能一眼辨别众人中的他。是她的夫君,是孩子的父亲,他来救他们了!
“夫君……”廉幽谷远远望着他,明知殷世栎对她的桎梏又多了两分。仍将所有期望投注到他的身上。
殷世煊自然柔目看来,告以慰藉。视线转而跳到华夫人的手上,瞳仁立即变了个色调。
华夫人微微战栗,往后退了半步,手上的力度又紧了一分。
殷世煊见之冷笑,“朕卧病在床,竟不知二哥府上如此热闹。怎么朕今日才瞧过小皇子,这转眼便又到二哥府上了?二哥这么做,是有什么用意吗?”
殷世栎自知说不过殷世煊,便坦言道:“事已至此了,四弟就不要拐弯抹角了。现在你的女人和儿子都在我的手上,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倒省了功夫。”
殷世煊含蓄一笑:“二哥想要什么?”
当然是要皇位!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殷世栎突然有些难以启齿。或许是廉幽谷把话跟他说开的缘故,又或许是那么多军中将士为这一幕作见证。他有那么一刻心虚——是不是真的开口以后,诸事就能如愿以偿?是不是坐到那个位置之后,就能令人心悦诚服?
为了他日不为人诟病今日所用的卑劣手段,是不是要杀光这里所有人,方能堵住悠悠众口?
太后、殷世煊、殷世琭、方仲元,还有所有将士,这些人或文成或武就,都是北周脊梁,顶起半壁江山的人。他有没有这个能力,杀光所有人之后,以一己之力,稳住这个他含辛茹苦打下来的万里江山?
他好像从未想过,到底能不能?
殷世煊仿佛能看穿所有人心思一样,不等他想通这一切,便言近旨远问:“二哥可还记得父皇临终前都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无外乎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废话!”殷世栎愤愤,将头撇向一旁。
殷世煊摇头,“其实不然……父皇说的更多是战时的艰辛,和建国的不易。父皇敦促我们三兄弟保家卫国,卫国与保家,一个都不能丢弃。”他略略停顿,音转低沉,“卫国是二哥,护盛世太平,保家是四弟,保国泰民安,这才是父皇想要说的。”
殷世栎登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仿佛当他是妖魔鬼怪——能不动声色地把人心思掏空,塞入并替换一个全新信念——以颠覆他所有荒唐行径。
他无言以对,立在当下。想要辩驳,却拿不出什么作幌子。
华夫人瞧见他这模样更是心神不宁。手指将将松开,一直站在她身边的薛良人却突然心生二意,一鼓作气,闯至她面前。将那手上小皇子抢过,径直往殷世煊身边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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