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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宗师这种凶物做到一桌打牌,个个都有些紧张,不过打了一会见并无异状,渐渐也就放心下来。
而陈返,开始还有些宗师风度,牌抓到手中不动声色,赢不喜输不怨,但是只从容了三把牌…等到第四局时他就彻底变了样子,把骨牌扣在手里,咬着牙一点点地摸索,神情忽喜忽忧,最后满是懊恼地嘿了一声:“老和尚吹笛子,五六五六!”说着把牌一摔,赔了银子:“再来再来。”
“天地不离手,七七八八不要九!”
“三六一只鹅,神仙也难合!”
“哈哈,场上无活人,皇上驾到!”
“看好了,大姑娘不骑驴——地杠!”
……
陈返的吆喝一声高过一声,这些乱七八糟的术语,宋阳几乎一句听不懂,宋阳和小九面面相觑,后者若有所思,声音放得轻而又轻:“公子,他上次冲进来打人…别是因为生气咱打牌没喊他?”
青阳贤能驿馆聚赌,热闹非凡。贤才不是贡生学子,选贤之前他们混迹民间,出身三教九流,几乎人人会打牌,个个爱赌钱,听着楼下骨牌哗哗作响、还有越来越吵闹的欢笑、吆喝,终于有人坐不住了,三三两两微笑上门,和东道宋阳寒暄几句,摸着袖中地银两渐渐向着赌局靠了过去……二傻忙坏了,张罗着下注、维持着秩序;小九则喜上眉梢,开心得跟什么似的,一双漂亮小手分别握着纸笔,飞快算账,帮众人结算赌资。
不多时,屋子里已经聚了快三十人,正热闹乱吵之际,忽然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钱赌钱有的爪子意思么,有得更有趣的赌法,有人跟我赌么?”
说句心里话,宋阳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嗓音……
一个瑶彝打扮年轻女子不知何时来到屋子门口。
红色缠头,黑色长袍镶嵌银边,个子不高身形却凹凸有致,显得小巧玲珑;因在山中生活,肤色若小麦光泽且饱满,双目明亮鼻梁挺括,但最醒目的是她的嘴唇……黑色。
黑口瑶。
擅巫蛊。
宋阳早就知道驿馆中有个黑口瑶,不过他没想到,居然是个年轻瑶女。
第七十章 座位
黑口瑶,自幼习练巫蛊、降头这些古怪邪术,体质受到影响,嘴唇会失去血色,变成酱紫或黑色,这一族也因而得名。
他们少与外界接触,性情古怪心思狠辣,睚眦必报,因为别说汉人,就是平地瑶、盘山瑶这些‘远亲’都不愿和他们有什么接触。驿馆中的这个黑口瑶,平时也被其他贤能视作惹不起的异类,都绕着她的门口走路,好在她也不喜欢和外人联络,入驻后基本不怎么出屋。
她一开口,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其他人对她都忌惮很。
宋阳是东道,就算不想惹事也不能不说话,对着黑口瑶笑了笑:“大年三十,大家在这里打牌取乐,吵了你的清静,抱歉的很。”
瑶女摇头:“么得吵到我,么得啥子关系,就一件事我搞不得明白,你娃过年请客,请遍了楼上楼下,独独绕过了我的门口……我来问一哈子,是讨厌我,害怕我,还是看不起我。”嗓音清甜清脆,夹杂了西南口音的半生汉话,说出不的动听和欢快,用百灵鸟儿的啼唱来形容也毫不过分,让人忍不住想要露出个笑容。可惜,说话之人,蛇蝎狠毒。
过年招呼驿馆众人相聚,是小九的主意,也是小九去挨门通知的,但她对摆弄巫蛊的人又害怕又讨厌又不敢接触,没过去打招呼,不成想这点小事,就惹来对方的记恨了。
小九既不敢得罪瑶女,又不想给宋阳惹麻烦,怯生生地想要赔礼道歉,还不等宋阳替她撑腰,另一个阴冷的声音就从赌桌上传来:“要赌就进来,不赌就走开。”
哗地一声,桌边聚赌的众人就散开了,把冷冷开口的陈返闪了出来。甲顶宗师,就算修为不灵,又哪会把一个瑶女放在眼里。
“我赌,干嘛不赌。”瑶女说着,伸手一抛,把一只金锭子扔到赌桌上,发出咚地一声大响:“不过钱赌钱,么得什么意思。”
陈返看看金子,又看看妖女,问道:“什么意思?”
“我用金子赌头发,一根头发就好,你们赚咯。”
邪术以须发为引,这是最简单不过的常识,黑口瑶拿到了谁的头发,就等若捏住了谁的小命,这个赌注谁敢去接,屋里众人再退。瑶女微笑,因双唇的颜色,显得她邪气昭彰,目光盯住陈返:“就赌根头发,老汉儿你敢不……”
话没说完,瑶女的声音忽然瘪了下去……别说头发,陈返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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