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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你自己小心。”
道别了湛如,去城北取箭。她这才发现城北被炸得比城西还要严重些,契丹要是再加把劲,就能直接弄个大洞钻人进来了。
她想了想,打发个人去民巷里问问谁家还有装修材料什么的,然后自己跑回城西接着守城。到了晚上的时候,有了消息,说有几户愿意贡献材料,还有愿意出人力的。
这个势头大好。静亭和符央说了一声,就带着召集来的那些人去了城墙,搭梯子开始修补。她在下头看着,灰土劈头盖脸地掉下来,只好站远一点。
风很大,头隐隐作痛。
“师爷来一口?”有人拿着酒壶问她。她摆摆手示意不用,城里没水,有人就拿了藏酒来喝。可是她不想喝,没水顶多是烧胃,喝酒反倒烧心。
这么想着,感觉头疼越发严重起来。
48 公主
风从城墙的缺口吹进来,发出轻微的悲鸣。
夜色很沉,城头上时一串孤零零的灯火。风中飘着淡淡的腥气。
静亭在地上蹲了一会儿,感觉实在是闷得慌,胸前像是重重压着什么东西。于是站起身来,扶着墙面向上走,迎着风,一步一步登上城头。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个人——他背对着她站在城上,衣袂在风中飘动,他在垛口,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临着马革裹尸的疆场,背靠火炬连绵而飘摇的光。
是湛如。
他似乎在看着什么特别遥远的地方,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火光落在他的侧面,剪出一个颀长的影子,阴影落在他垂下的眼睫。
他如斯美丽,他如斯寂寞。
静亭一时也忘了自己上了的本意,站在他身后,没有出声。
半晌,她才摇了摇头,打算折回去。但就在此时他却突然转过身来,走到她身边,面上没有任何神色:“公主。”
静亭被吓了一跳:“你小点声……”
“这儿没人的。”他指了指站得很远的守兵,顺手牵住静亭便向城下走去。
静亭愣了一下,思量着要不要抽手回来。湛如却猛地停下脚步,向她靠过来。静亭脸刷地红了:“喂,不准犯上!”湛如皱着眉,探了探她额头。
“公主病着,自己却一直都不知道?”
静亭一愣,立刻摇了摇头,拨开他的手向下走去:“没有的事……”
可是才刚走出没两步,脑海就已经被一片强烈的晕眩感占据。眼前一花,踉跄着向下栽去。
这就是所谓的病来如山倒。
其实从前几天,静亭就偶尔感觉不太舒服。但是忙来忙去,她也就把这个事情最小化了。如今发起来,猛烈程度让她这小残体一击就倒下。
神智迷迷糊糊的。
迷迷糊糊的好久。
眼皮抬不起来,四周是一片又热又躁的黑暗。她想要动一下,却无能为力。身体像是被绑住了,又僵硬、又疼痛。
哎,不对,她从来没有被绑过……又怎么会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呢?
神智还清醒,可是身体却不足以支撑。
不知过了多久。
有人托着她的身体,让她坐起来。然后有什么东西送到了她的嘴边,冰凉的、干净的水流了进来……静亭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渴极了,努力张口吞咽。
水流进胃里,很冰。
“……能咽了?”很远处,她听到有个人问道。
“嗯。”有另一人回答。随后更多的水灌进了她口中,“拿药给她含着,最早明天会醒。”
“那今晚的事……”
“如期进行。”
那双手扶着她躺下,又盖了一层什么东西到她身上,应该是被子。
“能否保证万无一失?”
“大人,这世上本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他笑起来,“所有计策,都有其疏漏。越是高明之处,也越有更多危险。成败一如此论,试过便知。”
“晓得了……子时兵士秘密出城。如果败了,一刻内就会有消息。”
“败了也无妨,大人可准备巷战。”
“那她怎么办?”
“于子修已经恢复八成,紧急关头,让他带她走。”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好,听你的。”
有什么苦涩的东西被放入静亭口中。她很不愿意,试图咬住给她塞药的那根手指。
对方却灵巧地收回了手。
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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