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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都是杀人灭口。
“是李言秉的刺客么?”不知谁问了这么一句。
“他整八殿下都不带这么上心的。这屋子里还有迷药的味道,两人都是昏过去后给喂了毒。”所谓医者父母心,童太医环视一周,比旁人激动得多,“君子做派,真够倒胃口。”
“这事儿如其说是蹊跷,莫如说没道理得很。八殿下发现尸首时只他一人,若要行凶,有的是机会才对。再者这日子又选得妥当,元大人和魏贤侄带人出门,守卫恰好松懈。”刘浩有意无意望了元翊一眼。
元翊自始至终没吭声,手按在李言瑾肩头,有些重。
李言亭派出去的人回来,横竖没见刺客出去过,再放线也追查不出个所以然,只有领死。满屋子的侍卫额上都有些渗汗。
“好在这回没出什么大岔子,小瑾也累了,先让他休息如何?”魏川冶怕李言瑾硬撑,便顾及地问众人。而不等旁人点头,元翊已半推半扶着李言瑾的肩往外走,冷脸冷得厉害,没人敢再多言其他。
廊下阴风阵阵,淅零零惊动了绿篱。抬头彤云满天望不见星,那楼台倾来分明是将变天的样子。
李言瑾和元翊走在前头,身后粘了三名护卫,一路从李言瑾的卧房跟到了元翊屋口。推了门进屋,三人在外头候着。元翊不过是去上个火,李言瑾就倚门上受不住地直发寒。
“言瑾,要先浸浸身子么?”元翊转身,说了今晚第一句话。
李言瑾摇摇头。
“我陪着你。”元翊见他还在抖,调子更柔了许多。
“荣和说的一点不错,我也知我,可……我并非没见过人死,只是上午还好好聊的,这会儿就……何况那些人是要来杀我,为何不动手,那个,我……明明有这么些人护我,刺客还是捉不住……”
李言瑾回想起他一人走进屋,怎么叫都没应声,灯也不点,心里多少不安地踢上一块肉,两双割烂的眼睛在黑夜里狠狠盯着他……这便愈发语无伦次。口齿不清心里却明白,哪怕个一等一的高手,也难从这方圆百里的阵势中逃脱得无影无踪,除去两具尸身不留任何痕迹。挑明白说,十有八九是这宅子里的人所为。有人,随时能要了他的命。而这会儿他一走,那满屋子人没了顾忌,定要盘查开来。
元翊先是拍他的背,见无甚效果,干脆拉着李言瑾躺上床,四面八方将他搂个结实。
过了好一会儿,李言瑾终于平静下来,尴尬地不敢看他。元翊伸手扶过他脸:“言瑾,任谁都会怕的,你在我面前不用想太多。”
李言瑾顺势蜷缩着凑过去:“我没事。想杀我的人本就很多,好歹这回没死。我看刘浩荣和在疑你。”
“你呢?你信我么?”
“屁话!”
元翊按着李言瑾的后脑,低低地笑。
“对了,我索性明日动身,省得夜长梦多。反正你们都替我把东西挖回来了。”
元翊这就从怀中取出一只布囊交与李言瑾。李言瑾边笑他藏在亵衣里,边打开布囊,一块尚且温热的帝王玉落在掌中。背面是冰底花青出水龙头,一鳞一爪尽得其态,正面为几个柳骨颜筋的端正楷字——“御授东郅天孙皇子正命”。
“竟是玉的,倒真奇巧。”元翊第一回见太子令,握着李言瑾的手把玩一阵。
李言瑾听了,伸出另只手到被外,摸索摘下外衣上的皇子令牌,拿进去给元翊比对着玩儿:“你竟真知道它的下落。”
“言瑾,你这些日不就是在等我把它找出来么?你六哥搜尽宫中,你大哥找遍京城,都是无功而返。你既然没毁了它,那便是带进棺材里了。筝妃不过是个冷宫娘娘,你倒也敢大张旗鼓千人送葬。”元翊说着,笑了。
“军马为次,良将难得。我哪里敢把它毁了。大表哥知道了怎说的?‘作孽啊’?”李言瑾尽量排解不安,学着魏川冶,竖起眉毛。
“嗯。”元翊心中一动,亲了上去。
年前的大起居,正逢李言瑾他爹六十寿辰,百官祝寿何等的威仪凛然。鲜少有人知道实际是因忌破日,诸事大凶,便向后挪了一日。而那原本的祝日,又切切实实成了筝妃的寿终稀福。
她去之前虽则疯癫,但日里还是从容体面的。头上稍擦了些油,将满头华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还不费旁人功夫地选了九套殓衣。在宫中多年而深谙婚丧嫁娶之礼,即便李言瑾要替她大操大办,还是能不烦旁人的尽量都自己安置了。
待一切妥当才请李了言瑾过去,坐下用过茶,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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