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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争一争谁是帝王最爱,却都不知帝王万般宠爱骄纵,还不如多给一句劝告。”
顾元戎闻言,沉默了一下。他不去理会贺文渊句子里的那些意思,只道:“那先生以为在下该如何呢?”
“当学汉之卫青,唐之李靖。”贺文渊随意道,“不结党,不养士,不争权,不恋势,对上恭敬,对下有礼……呵,细说起来,真是个苦差,显得侯爷性子淡倒也是好事。只是,唯有一点,陛下还是要捧着点儿,一时逗着离着是有趣,长久了……试问帝王的耐心又有几分?”
顾元戎轻笑一声。
“学会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既然是卖出去的东西,自然是听凭处置,侯爷这一生可还长得很,还是想开一些吧。到底还有一事算是幸之又幸,陛下待侯爷,如今已算是不薄。”贺文渊笑道。
……
顾元戎踏出死牢,在阳光下微微眯了眯眼睛。
自来情之一字,总使心字成灰。高未离于顾元戎,是一个死缠烂打上来的意外,他突然地纠缠上来,然后告诉顾元戎,若是他想,他的儿女情长也可以与那些元宵节里提着花灯走在河边调笑的小儿女没什么分别。
他原先留着这意外做一辈子的念想,哪知他保得了高未离的性命一时,却救不了他一世。无论何故何因,到底是从此身属两邦,日后战场上见了面,叫人情何以堪。
顾元戎扶了一下额头,跨上安宁侯府的马车。
他才一挑开帘子,便发现有人坐在他的车子里面,登时一惊,一边儿下意识地摸向腰间,一边儿定睛一开,这才发现坐在他马车里的,竟是当今天子。
“陛……”
顾元戎正要行礼,就被陈子烁一抓手腕拉了进去,顾元戎是习武之人,虽踉跄了一下,却没跌进马车内,可陈子烁硬是逼得顾元戎坐在他身边儿,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好叫他搂着,这才做罢。
皇帝陛下满意地说道:“走吧。”
“诺。”马车外有人应道,听声音却是孙景致。
“元戎今日很是心不在焉啊,竟然没发觉朕坐在你的马车上。”陈子烁笑道。
顾元戎下意识地又挣了一挣,这才垂眸道:“臣知错。”
陈子烁故作不介意他冷硬的语气,而是轻声接着自己的话继续问道:“怎么了?元戎莫非还在想高未离的事情,若元戎再想着他,朕可又要吃醋了。”
“臣不敢,臣只是在想边关的战事。”顾元戎推辞得十分恰当。
陈子烁的双手又紧了紧,以表示不满,他靠在顾元戎耳边柔声道,“别想了,真不介怀过往了,可你要记得,你还有朕呢。你是朕的,你是朕的……”
顾元戎垂下眉眼。
当初高未离叛国的军报传入咸安时,顾元戎就在清心阁内,当他碰到茶杯泼了自己一身,而后呆呆坐在桌几边儿时,这位大魏帝王也是这样,突然过来搂着他说:“你还有朕呢,别想了,你还有朕呢。你是朕的,你是朕的。”
于是他突然想起,曾几何时,有人也是那个深宫之中惊慌的少年感到些许安心的因由。
曾几何时。
第五十五章
元熙十五年的春天,来的特别的迟,大抵就是因为这个缘故,燕婴走在咸安城的大街上,虽身沐阳光,却觉得特别的冷。
燕婴如今已然二十三岁,官职也做到了督骑校尉。
他是五年前维丹攻下大魏谷州城后,顾元戎初升大将军时在边关调出大将军卫队的,因着做过顾元戎的亲兵,故而一上来做的就是屯长,后来升了军侯,三年前提拔做了校尉,这期间他一直驻扎在大魏军队重新夺回的谷州城里,今年年初才被调到顾元戎军中,回了京城。
杨松庭和他一起调出的卫队,不过杨松庭更有出息些,打了两场颇有名气的仗,如今已是新进的骠骑将军,现在还在关州带兵。
今日燕婴早早就去了安宁侯府看望顾元戎,顺便见见顾家的两个小调皮——顾逸卿和顾玉珂正是半大不大、最讨人嫌的年纪,简直恨不能把安宁侯府的房顶全拆了,不过看着活泼可爱,嘴又甜,别样的讨人喜欢,旁人都不说,顾元戎自己就宠的不行。
只可惜肖蔷近些年信了佛,常年待在庵里,回府也住在佛堂,两个小娃娃很少能见到娘亲,颇有些可怜。
肖蔷自己不心疼,却把冯有昕这个干爹心疼坏了,一个骁骑将军天天拖家带口地在安宁侯府哄孩子,终归成了好友之间的笑闻。
至于那朝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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