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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宝瓶抱得很紧,凑到他耳边低声问:“急了?”
话里有明显的调侃。
“恩主会恼的。”
显然是真急了,连恩主这个词都忘改口了。
这样的场合,她才不敢恼呢。青语暗暗腹诽。
因着某些原因,他与宋墨对彼此都不太待见,所以,他乐得见宋墨出糗,但……,青语贪看了两眼额际冒出细汗的宋墨,才慢吞吞伸出一手,借着初临身体的遮挡,扯了同叔几把,并对他做了几个嘴型:见好就收。
这可全都是为了初临,否则啊,才不管她宋墨会怎么急呢。
在同叔将他的手放到宋墨手心上时,初临明显感觉到宋墨长舒一口气,心里头便有些歉然。
八宝瓶暂由青语抱着,宋墨牵着初临一路往前厅去,刘巩几人以女方族亲的身份出席,早等候在那了。
舒斗才自被同叔抢断话后,便一直沉着脸不开口,相比之下,倒让人是喜气洋洋的同婶同叔在嫁儿子。
他们刚迈进大厅,刘巩便迎上去,向四周高拱手,算是与邻里乡亲见礼,又一个上前将舒斗才的手握住,“亲家母,今日可是宋、舒两家的大喜之日啊,哈哈。”
她重咬了“大喜”这个词,舒斗才听了,忙笑起来,与刘巩热切攀谈,两人亲家来亲家去的,亲热得不行。
喜郎在前,将他们领进大厅,刘巩与舒斗才客气一番方落座,随后两名双生姐妹呈了两方托案上来,让舒斗才择选。
此为迎亲第二关,教儿。
舒斗才正正衣襟,敛颜站起,一一掀开两方托案上的红绸,待看清案上的物件,不由得惊愕起来。
其实不单她,旁看的那些也惊愕不已。
与之前的威吓关不同,教儿是男方向女方示意自家儿子温顺知礼,不是那等没教养的,也有告诫自家儿子的意思在里头——今日起,你不再是家中的娇娇儿,而是别人家的后院夫,得守礼,知节,懂进退。
教儿的物件由女方出,归类置于两方托案上,一边是置放戒尺、软藤、软鞭此类物件,另一边则是旧袄、长裳、单衫这些衣物。
男方的长辈在其中挑选一件衣物披在新郎身上,再选打具在新郎背下打三下,算是教儿礼成。
看着虽简单,这里头的道道可不小,挑选哪些物件,打轻还是打重,都是有讲究的。
轻了,女方不单会觉得男方溺爱儿子,还会觉得男方看轻了他们一家;重了,又会让女方觉得这家子好拿捏,或是以为男方族亲并不看重新郎,还未迎进门,便已在心里将新郎看轻,少了几分敬意。
也不知何时何人起的头,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软藤加长裳,不轻不重打三下,双方和乐融融。当然,只用于门当户对结成的婚事。
可宋墨让人呈上的,却都不是这几样。
大红镶金的布条,红绞黑的布条,红底绿边的布条;另一方托案则是全一色的团锦碎花大氅。
女方的意思籍由此表示得直接彻底。
不单宋墨,刘巩她们也不愿在此花费过多的时间,双生姐妹扬笑出言,让舒斗才挑选。
红黑相间的布条落在大氅上,一下比一下轻,“嫁叟随叟,嫁乞随乞”的喝声一声比一声重。
打三打,儿归他人家。
“去跟你的妹妹道个别。”
内室里,舒文由弥修扶着坐在床边上,与蒙着盖头的初临说了会话后,凝瞩不转地盯着宋墨好半晌,冲她说:“胆敢欺负我哥哥,我不饶你。”
这是她们俩姑嫂生平第一次会面,再次相会,已是数载之后。
初临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地走出舒文的寝室,临跨出门时,宋墨伏低身子,“我比她俊。”
初临呆然,而后哭笑不得。
转回前厅时,轮到宋墨再次窘然,垂下眼眸,慢腾腾在一片起哄声中掀起盖头的一角。她以过来人的身份发誓,平民百姓的迎亲礼,真与皇室来得不同。起码没人敢让亲王当众掀了王夫的盖头,去吃什么糖脂。
用糖做成脂粉涂在唇上么?真是能折腾啊,原以为只要将人背出去便算礼成了。
刚掀起一小角,宋墨便顿住,拿眼朝舒斗才瞅去。同叔是指望不上的,起哄得最为厉害的人便是他了,而她的这位夫母很重礼节,儿媳与自家儿子当众“吃糖脂”这事她定会觉得很不成体统吧?怎么说也该站出来制止一下。
“哟,新娘怕是酸秀才心里有想法吧。”
“甭怕,要是酸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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