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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世女突地对劝她用药的他道:“小初子你何虽费那心思,反正人家自个都不想活了,你就任由她往死里糟蹋自个得了。”
恩主大人脸色瞬时阴冷下来,而他听得直在心里打鼓。这之后,世女几次三番暗示他,劝她静心养伤,他越听越不对味,苦缠许久,才撬开世女的嘴,听得他家恩主大人竟是有轻生的念头。
“常是以身涉险。”
以身涉险,且不是一次两次!世女虽不明言,但短短的六个字,加之她身上的旧伤,初临已觉自己如坠冰窑,周大夫说,她能活到现在,绝对是个奇迹。而他们不敢肯定,任由她折腾下去,往后还会不会另一个奇迹。
世女所言他并不全信,他家恩主现下,已是肯吃药了,散步、药浴也配合得紧,如这般,哪像有轻生的念头,他情愿信她有事紧着去办才欲离去。虽他想不出,有什么事比她的安康更要紧。
“恩主,真不能等您把伤养好再走么?”见她不语,初临强忍心酸问道:“那多留几日可好?十五就到了,陪初临拜过月神再走可好?”
身侧的人缓缓扭过头,细细看了他一眼,他被她看得几近落泪,死咬着嘴唇方压下那股绞痛。
“傻子。”
若成了傻子能让她留下,那又何妨?
“您还没好呀,周大夫说您不能劳累动气,您忘了么?”泪眼朦胧间,似看到她隐含讽笑。
“一具皮囊而已。”
当下心痛难忍,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一口,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她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终是舍不得,弃了被角将脸埋在她的臂间,死死抱住她的臂膀,泪声不止。
不妄想了,再也敢不妄想了,是他的错,舍下他也好,就此厌了他也好,再也见不着也好,爱宠着谁也好,只要她活着,初临只要她活着。求满天神佛开恩,信男舒临愿减寿十年,换回妄许的心愿,再减二十,佑信女宋墨后生平安喜乐……
☆、34伤别离
宋墨今早一反常态的没挑嘴,初临夹什么她便吃什么,越是如此,初临的手越抖得厉害。而后,酒楼门外那几顶小轿映入眼帘,初临下意识地撇头将嘴抿得死紧。
章歌白自见到初临红肿的双眼后,便肃着一张脸逼视宋墨。
“当真决定了?”
宋墨淡道,“你带皮猴先回。”
“做再多也没人感激,你这又何必?”章歌白眼底愠色渐浓。
宋墨侧首去看初临,“真不坐轿?”见初临坚定地摇头,墨晶隐有暗涌,再朝章歌白看去的时候,微澜不起分毫,招得章歌白闭眼深吸气。
“罢,只怪本世女魅力不够,你爱去哪折腾都随你了。”她说完拎着小青的衣领往后拖,“就当可怜你那没人要的初临哥哥吧。”
小青本在挣扎,听得这话拿眼去瞧初临,喊道:“初临哥哥你再劝劝呀,别让恩主去那些地方,恩主一定听你的!”
初临嘴角微动,终是敛眉无语,现下里他连吸气心肺都抽疼得厉害,哪来的气力去劝说呢?
脚若踩在软绵上,不知何处可着力,亦不知下一步是否会踏空,旁侧那道修长的身影不紧不慢,始终与他相距半步,初临的眼睛盯着那轻摆的袖角,只觉得自己心里现下甜得发苦。
她只爱着束袖裳,对于他说的宽袖遮暖,她颇不以为意,最后却愿在他的劝说下,换上这种在她看来显得累赘的宽袖裳。或许,真如小青所说的,他再劝说几次,她便留下来了?
初临急跨半步,与宋墨并肩,“恩主……”
未言的话语冷却在那双无波的眼眸里,初临试着张了几次嘴,终是颓然放弃,她眼底的坚持太过明显。坚持着要离去。
默行一路,止步之所却不是风雅楼。
静立在年前买福簪的小摊前,初临凝看嘱咐小贩给木簪编花蕊。
“两个蕊。”
见小贩咧着嘴应下,初临轻扯嘴角,恩主还记着世女这话呢。
福簪仍是红纸包得喜庆,小贩本想顺手给宋墨,不想她负手看着初临,初临怔怔然接下,手上顿生沉甸感。
“回吧。”
初临眼睫轻颤,低低应了一声,这就样跟着她悠悠兜回。风雅楼前那一字排开的人马令他愣神,看清领头的正是许久未见的武桑,他紧紧了手上的福簪。
与她缘结于日暮,将别于清晨,这样,其实也是不错的,不是么?
“恩主,您要去哪?”
许是知她不会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