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页)
为他力图表达的“意”所虏获。
事实上,这次成功的演出当时险些胎死腹中。公演之前,梅兰芳在华盛顿举办了一场招待演出,剧目是红楼戏中的一折《晴雯撕扇》,演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人开始退场。在结束演出之后,梅兰芳遇到匆匆赶来的张彭春,这位被美国人称为皮西张的热心华人告诉梅兰芳:美国人根本看不懂红楼戏,演得再好也是白搭。在梅兰芳的恳请下,张彭春为他重新安排了演出内容,将首演剧目《汾河湾》的名称,改为《一只鞋的故事》,并在梅兰芳的演出之前,请一位叫杨秀的女士用英语为观众介绍了剧情。想到梅兰芳万一没有在公演前遇到张彭春,真不得不叫人大捏一把汗。
在美国的演出过程中,有戏曲评论家将梅兰芳的京剧和意大利文艺复兴时的艺术品提到同等的地位,这正好显示出梅兰芳的京剧艺术中蕴涵的深广的艺术美学功底。
梅兰芳学昆曲师从乔蕙兰、李寿山、谢昆泉、陈嘉梁、丁良荪。青衣师从吴菱仙、梅雨田、陈德霖。花衫师从王瑶卿。花旦师从秦稚芬、胡二庚。刀马旦师从路三宝。武工曾师从钱金福,茹莱卿。梅兰芳完善的艺术修养,得益于当时的很多文化界人士,如教授他学绘画的齐白石、陈半丁、王梦白,与他一起探讨昆曲的陈德霖,在音韵学方面给与他很大帮助的樊增祥等人。
在美国,第一位站在世界舞台上的中国演员—梅兰芳锋芒毕见,他本身就体现着东方艺术精妙的完美,当时美国的“影坛三杰”:卓别林和范彭克夫妇,都和梅兰芳结下了惺惺相惜的友情。
与在美国胆战心惊的演出心态不同,梅兰芳赴苏联的演出是受到前苏联政府的邀请,行程由苏联有关方面安排、费用全部由政府承担,这使得梅兰芳从容踏实不少。
1935年3月在莫斯科进行的演出,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梅兰芳真正占据了世界的眼眸。
在莫斯科电影厂主楼里,“伟大的爱森斯坦拍摄伟大的梅兰芳”,一两人留下了《霓虹关》里的一段对枪片段;戏剧家梅耶荷德说在看完梅兰芳的表演后,表示其他演员的手都可以剁掉了。在梅兰芳离开苏联两年之后,梅耶荷德的戏在莫斯科隆重上演,海报上写着:此剧献给梅兰芳;1935年,一位在苏联流亡的年轻人说:自己多年来朦胧追求而一直不得的,梅兰芳都已将其发展到极高的境界。这个年轻人就是继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之后,西方最重要的戏剧家布莱希特。
而在到欧洲和美洲演出之前,梅兰芳最早一次出国演出是在日本。1919年年初,日本文学家龙居濑三在报纸上说:梅兰芳的艺术高妙不必谈,就他那面貌之美,倘若来到日本演出一次,则日本的美人都成灰土。他的这番话使很多日本人既不服气又非常好奇,于是纷纷要求梅兰芳赴日演出。就这样,梅兰芳出现在日本人民的视野中,当时日本报纸对梅兰芳的评论是:1919年4月26日,被梁启超称为“如果是女人,将是东洋第一美女”的梅兰芳到达东京。他年纪还很轻,穿着时髦的新西装,头发是很整齐的中分,脸形比这照片上的略小,被誉为“一笑千古春”的眼睛更是价值千金。
其实在演出之前,帝国剧院经理大仓喜八郎在北京看到梅兰芳演的《天女散花》之后,就曾被“她”深深地吸引。事实上,在几场演出之后,当很多“慕色”前来看戏的男人在得知这位“秋水为神玉为骨”的“仙女”不是一名女性时,竟大失所望。
梅兰芳已经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戏子”,他的才识使得他完全有驾驭剧本含义的能力。梅兰芳的姨父徐兰沅曾教给他一副对子:“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也非我;装谁像谁,谁装谁,谁就像谁”。梅兰芳的举手投足和一颦一笑,都发源于内心对剧中人物喜怒歌哭的揣摩与投合。梅兰芳的灵魂不止一个,“他”附着在“刚烈”、“温婉”、“多情”等情怀之上,而一旦梅兰芳的“他”介入了这些“她”,便已抛弃了自己的性别,全然化进角色当中。
。 想看书来
梅兰芳—暗香浮动月黄昏(5)
然而在梅兰芳刚刚在世界戏剧巅峰站定脚跟还没来得及远眺的时候,日军进逼北平,为了躲避战火,梅兰芳离开了作为戏剧中心的北京去了上海。
五
1931年9月18日的晚上,梅兰芳在位于北京南城鲜鱼口胡同的中和戏院,演出自己的拿手好戏《宇宙锋》,他依就把自己的悲喜完全地托付给了剧中的赵艳蓉,不曾注意到在二楼包厢就座的一位客人,在戏还没有唱完的时候急忙离开,而就在当晚,爆发了“九一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