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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停,莞尔:“听说朝华君的寝殿向来不用人伏侍的,借你一夜,想也无妨。”
你狠!田真暗骂,无奈转身带路:“神女请。”
。
寝殿里外果然无侍女,重帘深处,明珠攒成新月,冷清的光芒里,朝华君立于案前,身上换了白色单衣,手执画卷看得入神。
“怎不敢进去?”侍女冷笑,将田真推进帘内。
朝华君回神,搁了画卷问:“谁在那里?”
田真一个踉跄后站稳,立正:“王。”
朝华君皱眉:“恒月神女?”
未等恒月姬说话,田真抢先道:“神女身边少人使唤,想让我过去伺候,但我一走,就无人伏侍王安寝了,要拒绝,又怕神女以为我推三阻四,所以来请王的示下,是不是另派两个人?”
朝华君一愣。
恒月姬朱唇轻启,媚眼如丝:“方才遇上她,顺口问了声,想不到是寝殿伏侍的,我便特意来与朝华君抢人了。”
朝华君“嗯”了声。
见他没否认,恒月姬暗暗吃惊,笑道:“我很爱她乖巧,想借过去使唤一夜,不知朝华君可舍得?”
旁边田真挤眉弄眼,朝华君假作不见,嘴角动了动,继而下沉,语气严厉:“练执事竟如此疏忽,神女奉旨而来,自然没带多少人,凰儿,你去传我的话,让她亲自送两人过去,与神女赔礼。”
田真如获大赦,无限崇敬地望着领导:“是。”
待她跑出去,朝华君这才含笑与恒月姬解释:“她年小不懂规矩,平日没少淘气,不若用更稳妥的。”
……
。
先作决定再解释,神女也只能认了,腹黑领导的手段可见一斑,田真从练执事处离开,心情无比畅快,匆匆往自己的院子走,可巧那边恒月姬也带着侍女从寝殿告辞出来,脸色差极。
恒月姬在她面前停下,皮笑肉不笑:“凰儿,很好。”
田真装傻:“练执事已送了几位会伏侍的姐姐过去,神女放心。”
“寝殿在那边,”恒月姬淡淡道,“你不是要伏侍他就寝么,这是去哪里?”
田真哈腰道:“这条路好走,好走。”
恒月姬双手本交叠胸前,闻言陡然握紧。
看那指甲寒光闪闪,田真吓得后退两步,嘴巴微张,随时准备开吼。
“夜深了,回去吧。”恒月姬扶着侍女,缓步走了。
受这场惊吓,田真立即打消回房睡的念头,掉头直奔朝华君的寝殿。重重帘幕里,朝华君果然没睡,端端正正坐在案前。
“王。”
“还敢回来?”
“求王借块地,让我凑合一夜。”田真陪笑,往角落溜。
朝华君重重拍案,冷声:“可知所犯何罪,还不跪下!”
领导发威,田真吓得跪倒。
“寝殿伺候,你几时领了这差事?”
算帐来了,田真硬着头皮解释:“她想害我。”
朝华君板着脸:“她是神女,什么害你。”
“她是神女,我是小人,”田真嘀咕,“那侍卫是谁派的?王还要瞒着我,早知道当初沐浴时我就不该拦她……”
“放肆!”朝华君被她气得笑。
“她本来就想与王共浴,”见他神色不对,田真忙打住,讨好道,“侍卫的事就算了,但她要报复我,我多少也是神羽族子民,王难道不该庇护么?”
见朝华君没有表示,她慢慢地爬起来,溜到角落蹲好:“时候不早,王该睡了。”
用手摸摸,地面铺着松软的毯子,比想象中厚实多了。
朝华君见状叹气,踱到她面前:“起来,会受凉。”
田真连忙扇翅膀:“不会不会,我现在很热。”
殿内狂风卷起,瓶子椅子砰砰作响,案上书页呼啦啦翻动,先前那副画也随之飘落。
无意闯祸,田真奔过去抢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未等她碰到,那画自行飞起,落入朝华君手中。
恍惚看到上面的美女,田真明白过来,讪笑:“画的谁呢,我什么也没看到。”
手微微晃了下,那画便凭空消失了,朝华君缓步至案前,声音温和:“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
典型的领导式警告,田真领会,想了想又小心翼翼道:“王,这……恐怕不行。”
见她有异议,朝华君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