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页)
到毕业前,我连咱班人的名字都叫不全。
天啊!于是我故态复萌了。
老胡是个好人,教我们数学,而且水平极好,是我们的班主任。他很不能理解我在这个学校里如同一条海鱼给搁到了沼泽的那种痛苦,但他很关心我。我这个人,知恩图报的心也很重,所以很听他的话,次次都去参加他的课后个人辅导。虽然每次都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大好的玩乐时光啊。
也因为这个缘故,我的成绩不上不下地吊着,拖到了高考,终于没被踢出校门。
在高考前几个月,我终于从老胡那儿知道了,原来高考志愿中提前批都是些军医之类的院校。那一刻,打小的两个理想重合了,“军医!”锃明洼亮的两个字在我的脑袋里闪闪发光。
我要努力,我要努力,我要努力当军医!
只可惜时不我待,枉我抱了整整三个月佛脚丫,成绩是蹭蹭地往上蹿。无奈差距太大,高考中我的分只是勉强地吊上了大专的榜尾。
罢了,罢了,我的理想啊!“扑!”美丽的理想泡泡灭了。我非常憧憬地、认真地在志愿上的提前批填满了我的梦。
现在,该面对现实了。
也没和大人商量,草草在第五批第六批填上了本市的几个院校,不出意外的话,今后几年应该就在那儿混了。
第二章 小难不死
今年暑假我很郁闷,十分地郁闷。
这决不是因为周围一起念了高中三年的四眼弟四眼妹们陆续拿到重点超级重点甚至国外院校录取通知书后那志得意满、神气活现、自以为是的神情;不是因为连我的死党跟班李小胖同志也在两天前拿到了泽城大学本科录取通知书;更不是因为我的吊车尾三流大专录取书居然到现在还没寄到家。
绝对不是因为我嫉妒、我羡慕、我自卑。我就是郁闷,我生理期、更年期不行吗?
老爹装作很理解我的样子拍拍我的肩,用难得一闻的“温柔”熊嗓对我说:“阿锐,去散散心,通知书我和你妈会帮你等的。”老妈一边在厨房炒着菜装作不关心的样子,一边竖着耳朵听我们说话。
我闷声应道:“知道了。”我不想看到他们担心的样子。听到我的回答,老妈的双肩一下子松了下来,我听到她几乎微不可闻地低低叹了口气。
我回房拉出我的登山大挎包,装了些简单换洗衣物、牙刷毛巾之类的用品,又胡乱塞了些吃的东西。多年积攒的储蓄盒让我翻了个底朝天,把全部家当三百七十六块二稳稳地揣在怀里。这点钱还是从我十几年租小人书、玩游戏机的生涯里好容易逃出虎口攒下来的。
花钱让我有极度的快感,但老花父母的钱总不太是滋味,这次不管了,为了医好我的暂性抑郁症,也只能拿这些小钱开刀了。
“我出去几天。”招呼了一声,我随手甩上了门。听到身后老妈担心的声音:“阿锐不要紧吧?”“没事,出去散散心就好了,这孩子聪明,就是太要强。”老爹宽慰着老妈。
我鼻子一酸,臭老爹,干嘛这么了解你儿子?
下楼后没什么目的性地四处晃荡着,听着嘈杂的人声,走在杂乱的街道上,心里越来越烦,憋着一股子火气,真想找个不开眼的打一架。
“五块一个,五块一个!五龙潭,马上发车啊!”私人中巴车主唾沫星子四溅,起劲拉客。
我们泽城算是文化小名城,处在丘陵和平原相接地带,也颇有些山山水水,风景倒是很秀丽,但景点太散又没什么特征,所以市里整了几年想弄上个旅游城市还是没搞成。
五龙潭是市郊的一个风景区,因为有五个层递层高的小瀑布,每个瀑布下又都有个深不见底的水潭而得名。据说也有四星级的评定,虽然不远,我倒还真没去过,不如去走走。
“老板,还有位置没?”想好了就行动,我大声问车主。
“有!有座,来!来!”车主热情地招呼着,把我拉上了车。
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等了近十分钟,车主又拉了五、六个客人上车,把车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在众人的催促叫骂声中,车主这才迟迟疑疑,心有不甘地开了车。
凉风从两侧车窗吹进来,顿时一扫车厢里的烦躁和闷热,乘客们都安静了下来。我靠着车窗,凉风习习,看着城市繁华渐远,葱绿的树木从田间偶见变得浓郁丛生,心里也慢慢平静,睡意朦胧起来。
“哎,到站了,到站了!”一阵摇晃,让我清醒过来。一睁眼,车主红通通的大蒜鼻正杵在眼前,我一惊,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