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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猛虎般的胸膛起伏片刻,然後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下头来。形势比人强,他若不答应,出了大门未必能再活着回来。
那好,一言为定。
程宗扬笑逐颜开,那就这样说定了。天不早了,二郎早些歇息吧。
武二郎悻悻然离閞,凝羽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放开手中的刀柄。
两个银铢已经够低了,你还要扣去一个。不怕他真的翻脸吗?
程宗扬认真道:像这种求职者,你要研究他们的心理,愿意每月拿两个银铢的,根本不在乎再少拿一个。武二摆我一道,如果不是他运气太坏,我就吃了大亏。
现在让他替我白干三个月,大家也算扯平了。
凝羽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忽然听到程宗扬问:哎,你找我什麽事?
凝羽霍然转身,弯刀闪电般挥出,架在一人颈中。
今晚这柴房跟赶集一样,人来了一茬又一茬。不晓得什麽时候又来了个人,武功不俗,加上刚才在沉思,凝羽居然没第一时间察觉。这次来的倒是个生面孔。那人约三、四十岁年纪,眉目疏朗,面如冠玉,颌下留着三绺长须,头上戴着一顶嵌玉的道冠,身上穿件宽大的黑色道袍,看上去气度凝然。凝羽的月牙弯刀架在颈中,那人只略一错愕,便从容下来。
这身衣服看起来很眼熟……
程宗扬猛然想了起来,你是太乙真宗的!
那人含笑施礼,徐徐道:太乙真宗门下赵行楷,见过两位。
那人态度虽然谦恭有度,但他一閞口,程宗扬背後汗毛立刻竖了起来。这人的声音与他昨晚听到的一般无二,正是深夜突然行凶,暗算同门的那个赵师兄。
原来是太乙真宗的故交。程宗扬强笑道:不知道赵师兄是哪位教御门下?
赵行楷道:蔺师采泉,向尊驾问好。当日一别,蔺师一直心有怏怏,後来听闻噩耗,更是夜不能寐,特命我等在隘口守候。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等寻觅多时,今日恰有弟子见到程兄。贫道不惴冒昧,星夜赶来拜会,未及通报,还望两位见谅。
凝羽听说是太乙真宗,不禁对程宗扬的身分多了一重怀疑。那赵行楷的神情像是有话要说,凝羽不屑在旁偷听,收起弯刀,转身欲走,背後却被人悄悄拉了一把。
凝羽疑惑地停下脚步,只听程宗扬道:有劳蔺教御挂怀。不知道赵师兄找我有什麽事?
赵行楷看了看凝羽,低低咳了一声。
知道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一翻脸就暗算了自己的同门,程宗扬说什麽也不敢跟他独处,只装作没看懂他的眼色。
蔺采泉吩咐的事情实在太过要紧,赵行楷只好低声道:当日程兄归来,掌教是否有口谕或者手谕付于程兄?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没有。
赵行楷踏前一步,一直意态从容的脸上,露出几分掩饰不住的焦灼,掌教有没有指定某人掌管龙池?
原来是为了掌教的人选。他们这些太乙真宗门人自相残杀,多半就是为了谁来当这个掌教。想通这一点,程宗扬第一个念头就是撇清自己,免得卷到这滩浑水里,到时连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程宗扬笑道:赵师兄觉得师帅会跟我说这些吗?
赵行楷看了他片刻,眉毛渐渐松开,从容笑道:蔺师曾有言道,程兄资质不凡,一入我教必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蔺教御过奖了。请赵师兄替在下多多谢过蔺教御的美意。
见他不露半点口风,赵行楷也不多说,便笑道:程兄若有闲暇,还请往龙池一游。打扰程兄了,小道告辞。
等赵行楷走远,程宗扬暗暗透了口气。这道人越是恭敬客气,他越是如芒刺在背。有那个徐师兄的例子在先,谁知道他会不会笑语晏晏时突然出手,要了自己的小命。
凝羽奇怪地看着他,你和太乙真宗还有牵连?王哲死的时候,你竟然和他在一起?
这会儿想瞒也瞒不过去,程宗扬只好点了点头。那你怎麽会落到这里?
要我怎麽说?被女人甩了?还掏光了我所有的钱?而且我是新来的,对这个世界还不是很熟?
凝羽不见程宗扬回答,只说了一句别让夫人知道你和王哲的关系。然後悄脸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花墙上,满架蔷薇开得正艳,缤纷的花瓣由白到黄,由粉到紫,色繁姿妍。满墙奼紫嫣红开遍,风起时群花展舞,犹如一片绚烂的花浪。
苏妲己披着一件长长的丝袍,慵懒地倚在锦榻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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