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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俩在说话,我就得空打量了下这屋子,只见地上铺了一堆糊白了的硬纸板,旁边还摆着个破砚台,很好奇这时代布景的做法,灯光太暗就走近几步去细看,只见最上面的一张画得是一组山石造型,工笔与写意技法相结合,突兀奇峭、怪异嶙峋、非 常(炫…书…网)逼真,纸板上墨迹淋漓显是刚刚完成的。“这是曹先生画的?”五阿哥见我盯着纸板看也走了过来。“可还入公子眼吗?”老头笑眯眯的点点头。“先生大才拘于小戏班实在是委屈了。”“不过是个落魄书生,借薄技糊口而已。”“请教先生台甫?”“无名之辈不敢污公子贵听。”卓斐在现代时对书法非 常(炫…书…网)热爱,但是对绘画虽热情有余但天赋不足,虽说小时候也跟着学过两年倒底也没有学成,看了一会儿也就兴味索然。见旁边破桌上散着一沓笺纸,许是刚才开门时被风吹落了掉了几张在地上,就走上前去弯腰拾在手里,放回桌上时随便瞄了一眼,看了两行后不禁转头再瞧这半醉的老头惊奇的问,“先生姓曹,莫非是著《红楼梦》的曹雪芹吗?”“这位公子知道老朽?这倒奇了,难不成是小友郭诚的朋友吗?老朽半生心血只有这部《石头记》,从前倒是叫过《**》的,不过一向鄙帚自珍,也只给几个知交点评过,不意竟被公子所知。但《红楼梦》一作却是从未听闻,恐怕是讹传吧。”听了我们的对话,筠亭也觉得不可思议,谁能想到在后世鼎鼎大名的曹雪芹,竟然是以这样落魄的形像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敢问先生大作已完成了吗?”我禁不住想解开千古迷案。“老朽历经十载成书一百二十回,如今已是四改了,但后四十回总不尽如意,只盼有生之年能完篇才好。只怕是江郎才尽啊!”他叹了一句执壶饮了一口。我待再问筠亭却打断我说:“我二人还有事在身,今晚就先告辞了,他日必定再来拜会先生。”之后就扯着我出了门。“你怎么不让我把话问完啊?”骑上马我还在埋怨筠亭。“我也一样好奇啊!可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你不是急着要救人吗?”“对啊,是我太没概念了,这个时候救人要紧,咱们以后再来找他也行啊。他刚才告诉你唱堂会的地点了吗?”“你倒是很勇于承认错误啊!不错,不错,值得表扬!咱们现在就去安徽会馆找人吧!”“那地方远吗?”“倒不是很远,跟着来吧。”
我不知道有清一代民房的法定规制,但这安徽会馆实在是太大了,门面虽然不太起眼,但里面别有天地,我们从后街绕过来走了好半天,感觉占地面积差不多得有八九千米,骑在马上远远能看见院子里高楼上有红灯高悬,筠亭告诉我那就是会馆里的戏楼了。会馆大门紧闭,出来应门的门房见我们衣着光鲜虽然讲话客气拒绝的却很坚绝,只是说会馆虽有堂会却有贵客莅临,寻常票友不便接待云云。“总不成戏班的少东家来巡场也不肯放吧!”知道这时候小恩小惠也没有用,筠亭来的路上就告诉过我有关徽商之富、眼界之高,万般无奈之下只得用这个身份试一试了,不知道京城是什么规矩,但是在扬州时为了避免伶人恃宠多要赏银扰乱市场,乐坊不管在多高级别官员的府里表演,东家是可以去巡视的。门房听我这么说,也没多废话,要我等等就回去找苏班主了。“哎呀少东家,怎么您亲自过来了?”苏班主打量了我一会儿倒是认出来了。“苏班主,不用客气了,我这么晚来是找你有事。翠影找过你吧?你把她安顿到哪了?”“您说的是那个服侍您的姑娘吧?听邀月说来过,不巧我那天正好去和戏楼老板谈场子的事,是邀月帮她安排的地方,一直想去瞧瞧她,可这几天接连着有大场子,就没得空。”“那邀月呢?让他带我去。”“看来少东家这是找得急啊!那先进来等会儿吧!怎么也得等他下了戏再带您去。”“可我赶时间啊!”“本来要是寻常的堂会咱大不了不演了,把订银退给人家,少东家这事要紧。可是同来的花家班的旦角上场破了音了,人家点名要邀月和武生‘盖迅雷’搭戏唱‘雷峰塔’,还把咱家小生也撵了下来,救场如救火,现在正扮着呢。而且听说这次安徽会馆肯花大价钱请我们两家一起来唱,那是为了要讨好点戏那位大贵人。现在那贵人就坐在堂下等着看呢,若弄砸了,以后咱苏家班也别在京城立足了。”苏班主很是为难,急着向我解释。“是谁有这么没谱?这不是乱来吗?逼着武生唱小生?”筠亭忍不住出言寻问。“详情我却不知。”苏班主无辜的摇着头。“依你这么说也只好等了,这场什么时候能结束?”我不忍心再逼他。“都是折子戏,这是最后一出了。咱们到京里以后又吸收了新的唱腔,少东家一定还没听过,正好借机会给我们品评品评。”苏班主和门房打了招呼引着我们进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