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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给师伯,并烦请师伯将他送到直隶天地会分舵去。
“既然你决定以死遁脱离天地会自是不能亲自出面了,不计旧恶施以援手,可算得上有情有义。这个忙做师伯的一定要帮,这孩子现在何处?”
“想那回龙寺的法事也差不多结束了,我一会就打发马车去接,师伯没进镇国公府之前在哪落脚?我让车夫直接把孩子送到那去,如今之际我已不能再露面了,免得小孩嘴快穿了帮。”
“不如你以郑氏郡主的名义给万老舵主写一封绝命书,我连同孩子一起送到天地会去,不就一了百了吗?”
“师伯说得是,我这就动笔。”
“万叔叔敬启:
音问久疏,唯愿叔叔一切康适。斐不才未能恪尽堂主之职罪在失察。近信胡之飞叛会,致堂中兄弟尽遭官军围剿无一幸免,事起突然不及联络总会支援,所幸拼死保住肖家世侄性命,托于可信之人带往直隶。今斐身中剧毒命在倾刻,唯恨未报叔叔错爱提携,折天地会之良才,损郑氏门楣之忠勇,虽万死难辞其咎。顿首泣拜,为以永别。
临书仓促,不尽欲言。
郑斐绝笔”
“不错!不错!措辞大有绝笔的意味,这篇书法行中带草也显了紧迫之势!你说是中毒嘛!要是再多一点就更神似了。”听了此言我立刻会意,但割手指我是不肯的,不必要的损伤还是能避免就避免,想了想就翻出前几日擦鼻血还没丢掉的帕子将信重亲抄了一遍。那帕子几乎被血浸透已经发硬了,墨汁晕在血渍上面字迹变成了一种诡异模糊的深紫,就像一朵朵黑玫瑰既妖艳又危险的怒放着,偶有一点留白更显得触目惊心,师伯接过来满意的点点头,待墨干了就折起放入怀中。
回房取帕子的时候,把从换下的衣服里摸出的那条小铁鱼带了出来,这会儿递给师伯看,他接过铁鱼仔细打量了一番便很肯定的告诉我,这是漕帮的信物。
“那鱼上怎么刻的不是‘漕’字而是个‘浮’字呢?”我不是很理解。
“漕帮是个行业帮会,江南江北码头的、跑船的、拉纤的、装货的大都入了漕帮,尤其在南方水乡人靠运河吃饭,漕帮的势力非 常(炫…书…网)大。凡是行舟的都忌沉船,相反就对‘浮’字特别钟爱,你说说还有什么比会浮游的鱼更适合做漕帮的图腾呢?这小鱼虽小,材质却与咱们的玄铁尺相仿佛,极是珍贵罕有,应该是漕帮里地位不低的权符,或是令牌之类。以前我在扬州曾医治过不少穷困的码头工人,他们臂上纹的图案就和这鱼差不多。”
“是了,我记得当年扬州刺杀巡抚案时那化名吕大官人的徐二夫人,她娘家就是搞水运的,因为漕帮的垄断才转而贩私盐的。连吕大官人那么大势力都不能与漕帮抗衡,可见漕帮的确实力不俗。那么杨采龄要元横送的信上那位袁帮主难道就是漕帮的帮主?一个行业帮会也管江湖恩怨吗?”
“如此看来多半就是了。漕帮虽是行业帮会,但是历任的帮主都颇有来历,他们与前明的渊源虽不为外人道,但是却经常性的抵抗清廷,而且他们的成员很多都加入了天地会,是双料的会员。由于他们势力庞大,一旦组织大规模的罢运,水路就会被扼断,整个大清国的经济都会受到影响。可是满人祖籍是北方,虽进关已逾百年但识水性、擅舟楫者甚罕,所以仍要倚仗南方的汉人来做水运。你不见朝廷天天对天地会喊打喊杀,什么时候打过漕帮的主意?不是朝廷对他们放心,而是不得不用啊。而且漕帮自古就有,虽然没有明亡之后迅速成势的天地会人多,就凭着几百年的基业也算得上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帮会了,组织大了江湖人物就多,卷入些江湖恩怨不是稀松平常的事吗!我只是没想到这个杨采龄如此神通广大,她父亲被天地会当成叛徒处死之后竟然还能得到漕帮的支持,这背后恐怕还隐藏着大密秘。”听师伯这样说,我不禁想到从前杨采龄不但手下有高丽杀手,还和高丽间谍相勾结,在众多的达官贵人家里都布置有眼线,而且还能渗透到天地会、漕帮甚至勾结了清廷的外省大员做生意、批路条,实在是个手眼通天的可怕女人。今天她若不是一时大意着了元横的道儿,被她视为杀父仇人、眼中钉的我恐怕以后也难有安生的日子过了。谢天谢地,她终于死了。
我将小鱼送给师伯,他却要我好生收起来,说能得到就是机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如今于我而言最大的危胁已除,又彻底与天地会划清了界线,他暂时也可以安心的回扬州去了。我要庆福去雇马车接人,师伯却没有马上离开,他要我一同到后院,摒了下人,竟将那一招全歼的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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