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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清晨嫣娘早早起床亲手准备了早饭,全是我爱吃的花样。一桌子愁眉苦脸的人看着我自己吃,再美味的东西吃进嘴里都是苦涩了。
卯时刚过王府就派来车子接我了。嫣娘忍着眼泪,嘱咐着翠影要好好照顾我,启坤也攀着车边眼巴巴的望着。行李抬上了车,李璧君也跟着上来要亲自送我去王府。车已动了,嫣娘又跑过来往我怀里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她最终没控制住眼泪,抽泣着看我们的马车越行越远。直到拼命挥手的他们变成了晨雾里一抹淡淡的影子,我才放下了车帘。打开荷包,发现里面全是钗环首饰,大概当娘的怕女儿在贵人面前穿戴寒酸会被看轻吧。这一袋沉甸甸的哪里是首饰,分明是她的一颗慈母之心啊。
王府的马车已经套好,由车夫顾着早停在王府门口,两匹马拉的豪华房车我还真是头一次坐。队伍由三辆马车组成,头一辆是福晋的马车,第二辆是随行人员的马车,第三辆是行李马车。李璧君帮我把行李从小车上卸下来,早有王府的家丁帮着装到第三辆马车上去。
翠影到底是跟着我见了些大世面,落落大方的站在我身边,不卑不亢的给福晋行礼问安。没有半点小家子气,让王府的人不得不另眼相看,给我撑足了面子。福晋体贴的嘱咐彩凤要多照顾翠影,然后就携我和萨绅霆登上第一辆马车。李璧君没有先走,一直目送着我们离开,那袭藏青的棉袍在寒风中玉立的身影为我凭添了几许离愁。
福晋看到了送我的李璧君,一上车就对我说:“来送你的男人就是你继爹?怎么这样眼熟?仿佛在哪见过似的。”
“他就是人称江南第一乐师的李璧君,干娘大概也看过他的表演吧!”我轻轻一语带过,心里明白其实她眼熟才是正常的。当年李璧君被眉儿所救时,冷佳淳儿就寄住在姑丈家,见过是一定的,只是时间久了,她未必想得起来。
“难怪你娘会嫁,真是一表人材。可这继爹也太年轻了,不过看你就知道,你娘也一定是个美人。这么说来你留在家里的确是不方便,我看回来以后也得早些许个人家了。”我笑着听福晋的提议没有接茬。
“额娘,当着我的面你讲这些,沁芳得多难为情啊!这些话你总该私下问她才是。”绅霆替我解围。
“又不是外人,你们俩有多熟,别以为我不知道,绮雯在的时候不就常常一块出去吗?她不是个扭捏孩子,又是你契妹,还避什么嫌?若是等你走了再问,岂不是要过了京城?”
“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咱家从来都是重女轻男,绮雯在家时您就偏着她,现在沁芳来了,还是比我得宠,萨家的儿子怎么这么命苦啊!”绅霆故意哄着福晋开心。
“你看看他,这孩子不管多大,不管在外面办多大的事,当多大的官,在额娘面前还总这样撒娇,也不怕沁芳笑话。”
“您不是说她不是外人吗?又有什么关系?你看她现在一本正经,在自己家里不知道怎么和她娘撒娇呢!我刚才看她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的,一准儿是舍不得她娘,哭了鼻子。”
“霆贝勒,这就是你不厚道了啊!明明是福晋说你,你干嘛扯到我身上来啊?休想转移话题!干娘,快说点他小时候的糗事给我听听,省得他总欺负我。”
“…………”。
车厢外冷风萧瑟、天寒地冻,车厢里笑语欢声、暖意溶溶。
第十四章 冒失
离开扬州第一站便是淮安,此地是潜运枢纽、盐运要冲,这里的漕运总督又兼顾着治淮的差使最是王爷的嫡系,这厢扬州福晋还未动身,那边早有驿报传到了他耳朵里,知道是东行的必经之地,这位大人竟算计好车马时辰派人到城门来迎。
那年我随回胞们西行,风餐露宿不知有多辛苦,今次与福晋同行当然不可同日而语。原以为虽不必日夜兼程的赶路,也是要投宿驿馆、下榻客栈,哪想到得到坐席的时间竟长过赶路,好在格格月份还小,福晋虽着急但盛情难却也只好一一斡旋。
要说凡事都有道理的,能坐上总督位子的当然不是寻常之辈了。这位大人实在神通广大,竟然打听到福晋爱吃淮扬菜,喜听戏文。就一早准备好了地道的菜色,在府里设了私宴,又截了一班从沪上赶往京城演出的昆班助兴。总督夫和和小姐陪着我们用饭看戏,总督大人则拉着萨贝勒去应逢当地其它公职官员。绅霆是御前侍卫,品阶虽不算太高,不过这些地方大员最愿意结交天子近臣,何况他阿玛又是个王爷,奉迎巴结就再所难免了。
淮菜素有“东南第一美味,天下至美”之美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