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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杆边,任由斜风骚雨打湿了半边衣襟。
那些海寇,不是来捣乱的。而是另有所图。
果然,一刻锺之後有士兵登楼禀报:“大人,海寇并非进犯,却在陷阱里丢下了一人。”
梅皓问:“男人女人,可还有气息?”
“回禀大人,是一名男子,被陷阱里的竹条刺中肩胛。”
梅皓蹙眉,忽然道:“找医官,务必救他!”
谁为梅花醉几场 45
为什麽……
拿著纸的手抖了一抖,贺若延忽然明白了过来。
“如果我拒绝,如果我不做敖方的王,你是不是就会离开我,带著你的人和一切,去找另外一个能够称霸敖方的人?!”
虽然嘴上保持著强硬,但是梅皓一直没有忘记这句话。
他留下了所有的一切,孤身离开了。
在这个对於他来说并不熟悉,甚至连语言都不通的敖方,哪里才有他的容身之地?!
不再细看信笺上的内容,贺若延夺门而出。
很快,整座岚城都知道了梅皓失踪的消息。
因为贺若延派出人手在岚城以及周边搜寻,却一无所获。短短半夜的时间,梅皓却像是羽化成仙了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贺若延很快将搜寻的范围扩大到了整座敖方岛,却照旧一无所获。
而他与玉蝶的婚期却近在眼前。
大焱来的梅皓失踪了。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悄悄在敖方各处散播。对此不少人一开始还抱有疑惑,却在看见贺若延的焦急神色後坚信不疑。
很快,愈发离谱的传言一个个浮出了水面:有人说梅皓已经渡海返回了大焱;有人说梅皓还在敖方,却另外物色了一位主公;更有甚者,甚至怀疑梅皓早已经死於贺若延之手。
所有种种的猜测,无一例外地对於梅皓与贺若延间的不睦添油加醋,只差说成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
而当这种种的喧嚣逐渐归於沈寂之时,敖方岛上便迎来了又一桩盛事。
六月十三日,翰仁王府热闹非凡。
酉时刚过,宾朋纷至沓来。准备了近一个月的婚宴隆重而盛大。敖方的习俗与大焱近似,庭院与厅室里处处披红结彩,喜烛照亮了半座岚城。
盛装打扮的玉蝶,头盖著喜帕坐在贺若延身旁接受众人祝福。一开始,贺若延也曾试图与她说些什麽,然而她却一直沈默。
明白这不是“羞赧”二字所能够解释的,贺若延也曾经听人说起过她与文胤隐约有些故事,此刻便也转过头去,不再深究。
繁复堂皇的婚宴,各怀心事的夫妻,时间在宾朋们似真而非真的祝福声中匆匆过去。酒过三巡,侍女扶著玉蝶先入了洞房。贺若延又在外面捱了些时光,却也明白自己终要迈过这一道坎,於是也悻悻然起身离去。
草木繁盛的内院里,长屋依旧是原来模样。被喜烛照亮的洞房里,红得著实有几分惊人。桌上的金盘了摆著干果桂圆等吉祥玩意,边上则是一柄银色的秤杆。
贺若延拿起秤杆掀开了喜帕,却对上了一双泪眼。
簪金佩银的明豔女子,生得比画像上还要美丽几分,两腮却泪痕犹在。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贺若延心中不禁一软,低声叹道:“大喜日子,倒是哭什麽。”
玉蝶不答,然而眼泪依旧一颗颗低落,珍珠一般碎在霞帔上。
贺若延最见不得女人哭泣,急忙摇头道:“你若不愿,我自然也不会勉强。反正我也只想与你做个名义夫妻,一会儿人散了,我便出去……”
谁知他还没有说完,玉蝶忽然止住了哭泣,抬头道:“……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既然嫁与你,便没有後悔二字。今夜哭过,日後便不会再为此掉一滴泪。”
贺若延愣了一愣,心道不愧为右大臣之女,竟也有很有几分魄力。若是身为男儿,或许也能建立一番功业。
他正想到这里,玉蝶突然站起身取了桌上的合卺酒来,递了一杯与他。
“夫君,请。”
一声夫君,五味杂陈。贺若延接过酒盏,琥珀色的酒面上一闪而过某个白衣的身影。他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举杯仰脖。
紧接著,门外的守卫便听见了一声碎裂之音。
合卺的瓷杯在地上摔得粉碎,玉蝶随之尖叫起来。推门而入的侍从看见贺若延俯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没有动弹。
“那酒、酒!王爷饮了一口合卺酒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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