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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自知理亏,不敢争辩,解释道。“这样吧,你看哪几只不合你的要求,把它剔出来,有数算数,可以了吧?”
徐雪森想了想,板起脸,说道:“这样吧,吾就对外说,这批鹞子是你宋树根做的。你要觉得坏了你的名声,还想留条后路,就自己来剔;要是你心疼,急功近利,吾全当没看见没检查,全部收购,现在当场把铜钱结给你。你看,怎么样?”
宋树根闷起头,想了好一会,说:“雪森,你真厚道!谢谢你!这样吧,无论做得怎么样,也是吾的心血,毁掉了怪可惜的。就把有明显毛病的剔出来,其它的你就都收走吧。”
“这可是你说的啊!”徐雪森不屑地瞟了他一眼。“告诉你吧,这批鹞子风筝是乡政府定的,吾也犯不着为他们顶真,算你走运。不过呢,送是要你自己送了,去找文化站的刘站长,吾凭他签收的数量跟你结账。去吧,吾还有事,先走了。”
“行行,吾马上送去!雪森,你慢走,吾不送啦。夜里得了空,到吾家里来坐坐,弄杯老米酒喝喝,听你嚼嚼百蛆!”宋树根送到门口,脸上没有任何笑容。
“不了,夜里吾还有事,你自己喝吧。别把你的酒留酸了变成了醋!”徐雪森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走了。
吃过午饭,徐雪森还是去了文化站,带领做灯的一大帮子人张挂花灯。按照刘站长的要求,花灯以乡政府为中心,一直沿展到西桥街市大街。
下午,几百只鹞子和装有风笛的龙型的、蜈蚣状的、盘蓝型的大风筝一齐飞上了蔚蓝的天空,五彩缤纷,密密麻麻,遮云蔽日,背负蓝天,面朝大地,面向观众。时而沉闷时而响亮的风笛声唱着人们听不懂的歌谣。
不一会儿,震耳欲聋的的锣鼓声伴随着腰鼓队和一群又一群看热闹的人从远处的村落迤逦而来。二条青色的、二条黄色的布龙在穿着同样颜色宽大演出服的大汉们的舞蹈下,上下翻滚,左右摆动,缓缓而来。舞蹈者头上冒着蒸汽,脸颊上挂满汗水。
龙灯队伍的后面是二百人的高跷阵。踩高跷者全身戏袍,有男有女,有说有笑,矗立在空中,煞是高大伟岸,威武雄壮。大人,儿童,老的,壮的,跟在后面,有起哄的、调笑的,有奔跑的、跳跃的。更多的人是站在路边,评头论足。
再后面,六艘花船荡悠悠地来了。撑花船的女子也跟舞台上的演员一样,浓妆艳抹,全身戏服,个个媚眼无比,把花船荡得前翘后仰,左摆右晃;反退着走的男子挥动划桨,既像越剧里的武生,又像是京剧里的小丑。二人对唱着,边唱边走,边走边舞。因为声音嘈杂,人们听不清他们唱的是什么,只有看他们的表情,看他们的舞姿,觉得好笑,于是,追随的队伍里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
西邨也混在这人群里,看着,笑着,说着,唱着。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阵势。
徐雪森蹲在一边,没有看。仿佛这些演出与己无关,或者不感兴趣。他从腰间拔出竹竿旱烟筒,从口袋里捏一撮烟叶丝,装进烟锅里,点着了,“吧嗒吧嗒”地闷头抽起来。
他建议请县里的京剧团来唱《打金枝》和《打龙袍》的计划没有实现。刘站长根本没有去向书记汇报。
天色慢慢地暗下来。徐雪森指挥做花灯的一帮人去把花灯里的蜡烛点亮,把贴着灯谜的线拉直,把挂在灯谜线旁边的四盏汽灯点上。一滩火场和一条弯弯扭扭、延绵数百米的灯带,耀眼夺目。
豪华、富贵、靓丽的宫廷灯,五彩透亮、车马追赶的走马灯,黄灿灿、红彤彤的鼓型灯,各式动物灯,吸引了无数瞪着惊奇、好奇、疑惑、感叹的眼球,引来听不清的议论。
徐雪森无心欣赏自己的杰作,无心聆听他人夸奖,找到西邨,二话不说,拉起他的手就往回走。
灯光照着他们的后背,在前面留下两个一长一短的黑影。影子越来越长,他们离热闹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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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在西村靠村口的打谷场上,两支粗大的毛竹撑起一幅红布横幅,上写“西桥合作社成立暨选举大会”几个白字。
打谷场上坐满了人,有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个个从自家屋里带来长凳、方凳、矮凳,各自找个位置坐着。有人嗑着瓜子,朝天吐出瓜子壳;许多人交头接耳,说笑打闹。勤快的妇女一边纳着鞋底、补着旧衣(少数人甚至带来了针线盒),一边靠在一起窃窃私语。成年的男人们举着长短不一的竹竿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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