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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进项。哪家的牛有这个能耐?
因此,当初看到大哥一家占用了那两间老屋放东西,他硬是找到老四将屋子“借”给他拴牛。日子一久,老大家的东西再也放不下去了,最后便是一家占用一间。何春南对此很满意,这样一来不但牛被照顾得好,地里庄稼的肥再也不用愁了。三两个月去屋里撒些干草或者稻草,半年后清理出来就是极好的肥料。
不过因为被徐三叫去一趟,叶根才琢磨着小安的脑袋被撞破了,大概也被激发出几分凶狠劲,竟然都敢和大哥叫板了。为了避免麻烦,叶小安让他将牛牵走时他也照做了。反正关了三年的牛,那屋再怎么清理也不可能住人了。等过了这几日的风头,他再将牛关进去。
叶家也没有牛栏,当晚他便将母牛拴在自家屋下。外面黑灯瞎火的,没有一个地方能让他放心。拴得近些,至少叫一声有点动静他还能听到。他便是没想到,这事也给他惹了不少麻烦。
叶家的屋子原先就是紧挨在一起的,后来分给兄弟三人才划清界限做了隔断。但是从屋后这边看过去,三家的屋子还是靠在一起。叶根才将牛拴在自己屋下,距离叶禾丰的屋子却也不过两尺距离。
叶禾丰白天在叶又平手里碰了个钉子,原本就十分不满一个哑巴竟然也轻忽了他,后来又被人撞见心里的气也撒不出来。李金原正为被送回去的两亩地心燎火急,见他也没摸清楚老四的心思,也有些失望的说了几句,自然没注意到他情绪低落。
所有的小事加在一起,让叶禾丰觉得吃饭不香,睡觉也不安稳。偏偏这个时候,他听到窗外传来粗重的呼气声。
村里自然也有小偷小摸之人,但是这里可不止叶家一户,叶禾丰不太相信有宵小之辈敢摸进来。他再要仔细分辨,那声音却消失了。等了会儿,他也只当是自己的错觉。谁知好不容易酝酿了睡意,刚才的呼气声又出现了。
“谁在那里装神弄鬼?”他掀开被子爬起来,心道一定要逮个现行。只要等对方站定了,他大叫一声抓贼肯定就有许多人跑过来。
站在窗下等了半炷香时间,当他耐性渐失时,终于再次听见了一阵细微的摩擦,还有已经出现过几次的呼气声。
“什么人?抓贼啊!有人要进屋里!”如今已经过了丑时,村里根本没有人会走动。何况有人过来也是隔着一段路就喊门的,不可能这样偷偷摸摸。叶禾丰因此笃定外面的一定是想要撬门的贼,一边喊人一边要点着油灯。
他毕竟才十一二岁,刚才忽有忽无的声音已经把他吓得够呛了。要不是想好好教训对方,他早就出声把人吓走了。
“什么贼?”叶根宝睡得正沉,就被李金原摇醒了,一骨碌爬起来往外冲去。
家里隔断后装上的门还维持着原样,叶根宝眼神迷糊,跑到门外一看黑漆漆一片,儿子却还在屋里喊叫。他朝儿子屋前望去,这一眼就看到有个模糊的黑影蹲在地上,立刻将手里的木棍用力扔了过去。
“哞……”
正在反刍的母牛被打中,吃痛后长叫一声,焦躁的站了起来。叶禾丰正拿着油灯往外面奔来,听到声音差点眼前一黑,屋外怎么会有牛?
左邻右舍也不过三五步远,很快最近的刘丁文家的汉子赵添财和叶根才都走了过来。
“出啥事了?叶大,有人摸门吗?”
赵添财也拿着手臂粗的木棍,以为是他们家招小偷了。叶根才却是听到自家牛叫声,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
借着儿子手里的油灯,叶根宝已经看清刚才的黑影根本不是蹲着的人,而是牛趴窝呢!至于贼,他也是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禾丰,你叫啥呢?看到贼了吗?”叶根宝是被推醒的,心里没底。半夜的冷风一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贼。
“二叔,你家的牛怎么能拴在这里?”叶禾丰当然也看到了个头不小的牛,差点尖叫起来。在他看来牛又脏又臭,就该离人远远的。
“我拴在自家窗户下怎么不行?”十年前因为彩礼钱的事叶根才就与大哥不太对付,李金原和何春南更是从进门就开始计较了。因此对于叶禾丰的话,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何况任谁睡得正熟被吵醒脾气也不会太好。
“爹,我刚才真的听到窗外有人喘大气的声音,那个贼肯定跑了!”叶禾丰也才想起这个二叔向来对自己不怎么样,转而向叶根宝说。
“你一喊我们就出来了,你瞅瞅,他能往哪个方向跑?”叶根才却不愿意放过他,尤其是看到地上的木棍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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