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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转给府上七小姐的口令。”
“给我的?”七惊讶道,塔内尼忙朝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劳您连夜赶来,”祭司缓缓道,“虽不知这等不过夜的急令是吉是凶,但发下这急令的神前第一祭司,是森穆特大祭司,还是首辅哈普塞那布大人?”
来人清清嗓子,一字一句朗声宣告:“南北两地祭司总管!蒙受神宠的神前第一祭司!森穆特大人!准许柽柳田庄的七入选穆特神庙,择吉日上到祈愿堂,等候第二轮甄选开始!”
兄妹三人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
“此时过去,已晚了月余,欢宴节甄选将近,森穆特大人叮嘱再三,务请奈巴蒙祭司即刻送七小姐起程,祈愿堂中,一切均已安排妥当!”
“可是——”奈巴蒙结结巴巴地道,“可是——我家七——我家小七——她怎么能——她不够资格选上去啊!”
“您说笑了,七小姐有贵人举荐,她的入选可是森穆特大人亲自过问的!”
“贵人举荐?”
奈巴蒙愈加疑惑,而一旁的七大惊之下冲口问
10、第十章 莲 会 。。。
道:“难道是那位曼赫普瑞少爷推荐的?”
塔内尼皱着眉头望她一眼,颇感费解。
来人只是摇头,笑道:“举荐七小姐的贵人,是图特神忠诚的追随者!王族健康的守卫!两陛下的御医总管!曼涅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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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王 女 。。。
过午,烈日西倾,廊边檐下现出小半截阴凉,却无人落坐。哈托尔的乐师们黎明前就离开了神庙,赏花的闲人们也都跟着转移,少了人声,修葺一新的祈愿堂蛰伏在热浪里,鲜艳又落寞,像个被遗弃的宠儿,无可奈何地苦等着美人们归来。中庭里的莲池在正午肆无忌惮的曝晒之后,几近干涸,晨间的新绽被炙烤成残花,隐隐听得见它们焦渴的呻吟,曼赫普瑞不得不淌过温热的池水,拔掉那几片奄奄一息的莲,方才觉得耳根清净。四个小奴隶闻声钻出来,个个睡眼惺忪,手里捏着泼水勺,都想省点气力,叫他们到别处去提水过来,一溜烟地又都没影了,趁着无人管束,不知又藏到哪个角落歇晌去了。
热得冒烟的时候,倒是容易觉出清净无人的好处来,虽不得眼福,却另是一番自在,就地坐在柱廊的书龛下,翻翻此间收藏的文卷,好处是一过眼就犯困,就这么闭眼打个盹,也无人过问,若是能有一大盘凉透的甜瓜送到嘴边,这偶得的夏宫就算是完美了。
跟着他就看到了七。
初时真不敢认,目不转睛望着她从对面的柱廊下小跑经过,怕一眨眼她就会在某根方柱后消失不见。一时睡意全消,他施展出斥候的跟踪本事,追着她一径往东。跟过了两道门,复又向北折转,弯进连着另一座祭堂的侧廊,这侧廊因建在高高的砂岩台基上,从此隔空远眺,望得见至乘之地东塔门外的检阅场。
想不到她还会有这兴致!
曼赫普瑞大感意外,看七躲在柱影里,踮起脚伸长了脖子极力张望的模样,他就莫名来气,天时地利,“嘭”地心头火起,霎时烦躁得要命。给这股邪火一逼,他一声不响地靠近去,揪住她长长的发辫轻轻一扯,而她全没防备,一下惊得整个人直往后仰,连着趔趄几步,好容易稳住。
“唉呀,曼赫普瑞少爷!” 她一见是他,没好气道,“少爷您是不是走错了方向?她们今天都在南塔门外排练欧佩特节的巡游,您该往那儿去才对啊!”
“你偷偷摸摸躲在这看什么呢?”
她刚要脸红,马上又显出一股无所谓的神气。
“就是想瞧瞧法老呗!”她爽快地交代,“都说御前侍卫从北宫里出来列阵时法老也会在,好容易今天人都没在,就想过来瞧瞧,平常挤都挤不过来的!”
曼赫普瑞哼了声,单只嘟囔了句“有什么好看的!”,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冷嘲热讽的话来。
“您当然了!反正见得多了,我可是很好奇的!”她低头理了理辫梢,“我就想知道人间的荷露斯神究竟是什么模样。听见过的人说,法老可威风了!”
她的额上仍缚着头带,被他剃掉的眉毛大概还没齐整地长回来,望住他时,依旧是柽柳树下恬然的疏远,满月光中的一吻只是个无心的误会,留到今日今时,已然不值一提。
他反倒有些介意,觉得她的容貌起了变化,更留心端详她的脸,又想,会不会是她换了身装束的缘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