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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头发的就是。”她指点道,“在她身边的就是我四哥。”
他追着地里的光看了一会,“看起来像是身不由己的人,”他说,“奴隶?”
“是,”她只好承认,马上又小声分辩,“很快就不是了……”
“哈!我就说嘛!”少爷笑道,“一向是坏事比好事传得快,个个都把喜事放在嘴边说道,这喜事肯定不吉祥。奈巴蒙祭司为侍神而终身不娶,弟弟却偏要找个家养奴隶为妻,连我都想问问他,究竟把虔诚都献给了哪位不领情的神明?”
她不想与他的浅薄一般见识,毕竟人家是贵人,贵人只重身份,光的好,他又怎能知道?
“大人,”她试着把话岔开,“我能问您件事吗?”
“说说看。”少爷无所谓地说,余音里漏出倦怠的调子,答得却很快。
“您知道‘哈托尔的乐师’吗?”
“你家兄长就是掌药祭司,你却连这个都不知道?‘哈托尔的乐师’,不就是些上到神庙里头摇着叉铃唱歌跳舞取悦神明的姑娘呗!”
“能被选到东岸的穆特神庙里担任‘哈托尔的乐师’,真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吗?”
“你说穆特神庙啊,”少爷咂咂嘴,笑道,“那几乎可算是上到至乘之地了。能入选侍奉穆特女神的姑娘,必定家世尊贵,她的父亲或兄弟得在两陛下御前有立足之地才行。”
“那可不一定,”她轻声说,“今年我们村里的阿蝉就给选上了。”
“是吗?”少爷仿佛有点意外,“所以你也想打听,看自己有没有机会?”
“什么机会?”她立刻问。
他眉毛一扬,咧嘴笑了。
“入选神庙是贵人家小姐的一条退路,没什么了不起的。”他笑着说,“可这村里的姑娘要想上到穆特神庙,就没那么容易了。她得另有贵人举荐,要么就是个独一无二的美人,出身还算体面,家里又有能耐悉数打点周到,她自己也没有兴风作浪的本事,一心要的仅仅是为千金们陪衬的风光,这样的姑娘选进去皆大欢喜,甄选时自然也不会卡得太紧,不过有条件蠢到这一层的女人,不多就是了,但凡有这点能耐的家族,也不会舍得让女儿孤零零地侍神到永生。”
“阿蝉可不蠢,”她说,神色间更好奇了,“可她也并没虔诚到愿为侍神而陪衬终生啊!“
“你听我说完!”少爷摆摆手,要她别打岔,“要说今年的事嘛,还真是有点特别——”,他顿了一顿,笑容里忽多出几分狡黠,“七,其实你也蛮特别的,我来这里没几回,就听见了五六个跟你沾边的传闻。”
她莫名其妙,顺口“哦”了一声,不明白这位少爷为何无端将话岔开。
“老实说我也在意很久了,”他又道,“早就想问问你,你是从北边来的吗,七?”
听见他问,便想起祭司哥哥的提醒,她眨眨眼,仍是忍不住笑了。
“太小时候的事我也不记得了,大人,也许不是吧?”
“那你是在哪里看到的海?”
“您猜猜看吧。”
她微笑道,话音里尽是有恃无恐地轻快。
“总不会是主神赐给你荷露斯之眼,让你在梦里看见的吧?”
“也可能是我爬上胡夫王的升天塔,踮着脚尖立在塔顶石上远远望见的呢?”
“是吗?”少爷哼了一声,“那也可能吧。”
“您为什么不对我家的光起疑呢?”她笑着问,“我和她是一样的啊。”
“你不是利比亚人的长相。”他简单地说,“也绝对不是本地人,倒更像是蛮族姑娘。“
她眉心里藏住的弦又给他的话勾起来了,绷在她太过秀气的眉尖,显出一种不相宜的抗拒。像是不愿看见她的戒备,他别过脸,转去眺望着麦田,淡淡地续上了刚才未完的话。
“说今年特别,也不过是朝堂上大人们私下里的揣测。至乘之地多年未有甄选,这次忽然遍地搜罗,闹得沸沸扬扬,稍微有点心的都该想到,这是在给法老预备闺苑人选了——”
“法老!”七失声惊道。
是啊,对她来说,万里之遥呢!
“想狠赌一把的人多得是,这机会千载难逢,不过,”他把话锋一转,冷淡地说,“这事奈巴蒙祭司可管不了,打听得再清楚,也轮不到你的!”
“那就没法子了,法老呢!”她失望地叹气,“果然是了不得的志向!五哥原先还盼着收获季过后能从莲会上将阿蝉娶回家,这下是再没可能了。见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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