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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还玩相敬如宾那一套把戏?”说着便摇头:“相敬如宾那是骗人的,有爱方才有怨,有怨方才要打要骂,现在的少年人,真是越发看不懂了,明明要至死不渝,却又一本正经,王公不会教女儿,老夫的女儿就不是如此……”说着朝叶春秋瞪眼道:“休要打老夫的主意,王公稀罕你这个女婿,老夫却不稀罕……”
这话说的……
见叶春秋一脸郁闷,谢迁语气缓和下来:“去吧,好生做你的事。”
叶春秋便作揖要走。
正在这时,谢迁又叫住他:“且慢。”
叶春秋回眸,便见谢迁深深地看着他道:“明日廷议,小心一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叶春秋点头应下,从谢迁的公房里出来,却见一个书吏在外头晃荡,见了叶春秋,抬腿要走,叶春秋微微一笑,叫住他:“噢,张书吏你好。”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这个张书吏,叶春秋已经见过了。
张书吏便干笑,回身道:“呀,竟是叶编撰,叶编撰倒是有闲,可是谢公相召吗?”
叶春秋朝他点点头道:“嗯,有一些事,告辞。”
他转身就走,那张书吏见他离去,这才蹑手蹑脚地走进焦芳的公房里。
谢迁依旧笑吟吟地坐在自己公房里看着自己的奏疏,外间的事,清晰入耳,他显得有些倦了,将奏疏放下,便到一边的茶房里去喝茶,恰好李东阳也在,与李东阳寒暄了几句,等他回到公房,又见张书吏在这儿转悠,谢迁和颜悦色地道:“张书吏啊,来,正好有一封奏疏烦你送去通政司。”
张书吏忙是笑呵呵地道:“是。”
接着谢迁又回到了公房,随手拿起一份奏疏要交给张书吏,张书吏正准备要接,谢迁却是笑了笑,将奏疏突然丢在了地上,狠狠地用脚一踩。
一份奏疏,就这么被踩了个稀巴烂,张书吏大吃一惊,却见谢迁冷冷一笑,厉声道:“张书吏,老夫交代你转送奏疏,你竟将其损毁,是何居心?你知不知道损毁奏疏是什么罪?”
“我……我……”张书吏前一刻还显得错愕,此时却是满面惊恐。
谢迁阴沉地看着他,道:“明日起,这内阁你不必来了,你年纪大了,这内阁如此机要之地,可容不得你犯错。”
“来人!”谢迁朗声道。
内阁外头有几个亲军听到动静,忙是进来,便见谢迁已坐在了官帽椅上,端起了案牍上的茶盏,口里道:“将此人带出去,缴了他出入宫禁的勘合,不准再放进来。”
说罢,他呷了口茶,张书吏已被人拖了出去,在外头喊:“焦公……焦公……”
可惜焦芳那儿并没有什么动静。
谢迁将茶盏放下,脸色铁青,他抬了眸,门前的帘子恰好吹起,可以从缝隙中看到对面的公房,谢迁的目光显得有些深邃,他旋即一笑,悠然地坐在椅上:“请周司吏来。”
司吏是内阁书吏们的官长,过不多时,那周司吏便吓得脸色青白地来了,张书吏突然被人拖了出去,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谢公动了怒,一进来,正要行礼,就听谢迁厉声道:“这内阁中的书吏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个人浮于事,不知所谓,连传递奏疏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风纪松弛如此,这是当内阁是等闲衙门吗?”
“是,是,是学生的错,是学生没有管束好下头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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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一丘之貉(第四更)
周司吏的话还没说完,谢迁便打断他道:“不是你的错,只是平时大家都怠慢了,从今儿起,裁撤一批昏聩的老吏吧,这件事你来办,但凡是人浮于事,不够灵醒的,都打发出去,内阁不要庸才,拟定了名册之后,报之刘公,再发一份到老夫这儿来。”说着,他便提了笔,专心地拿着一本奏疏开始拟票。
“是,是,学生这就着手去办。”
周司吏不由咋舌,只觉得冷汗浃背。
内阁里的事,但凡有什么动静,基本都能闹得人尽皆知,焦芳对此不以为意,依然从容淡然地坐在公房里,似乎对张书吏的裁撤不以为意,依旧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的奏疏,他拿起一份奏疏,微微皱眉,便起身到了刘健的公房,在外头:“刘公可在?”
里头的刘健传出声音:“焦学士有何事?”
焦芳便掀开帘子进去,只见刘健正在慢悠悠地喝着茶,他微笑道:“这儿有份奏疏,是关乎于山海关的边军闹饷的事,说是朝廷已经半年没有足额发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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