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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的车子刚刚驶过,不然就给活埋了。
吓了一身冷汗。
而车子一进那个深深的巷子,我更是有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不是因为要见筱歌的紧张,而是环境的事情。铺天盖地的大雨,荒芜人烟的废墟,到处拆迁的痕迹,坑坑洼洼的泥路。仿佛进入冥界!
我紧张到两手哆嗦,如果不是因为要去见筱歌,我看到这样的环境早掉头而逃了。
该死,就连车窗前面的雨刷都刷不及雨水,害得我什么都看不清楚,全靠感觉往前慢慢捱。
好歹到了阴暗的红十字孤儿院门口。这里的拆迁速度真快,已经拆到孤儿院旁边了,再有几天恐怕就轮到孤儿院了。到处断壁残垣。
我冒雨冲进院子去,直奔烧得黑乎乎空洞洞的教堂楼去。站在大厅里,看到的只是被烧得漆黑的大石柱子、水泥的台阶和很欧式的窗子。这个曾经的教堂,原本是神性的,然而一旦荒废起来,就全部被诡异占领,散发着慢慢撕裂人的理智的恐怖。
“哥,”我半带着哭腔轻轻喊。
然而却没有人回答。
我站在教堂大厅里,茫然不知所措。又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句,我忽然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全身的毛孔顿时都扩大,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我下意识往门口看,看到下着大雨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他面朝里站着,似乎盯着我,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仿佛僵尸。由于里面的光线太暗,我看不清他的面孔。
我几乎要吓晕过去。
“哥”,我壮着胆子喊:“是你吗,是你吗你说话啊!”
那个人忽然一声不吭地朝前伏地倒下。
我尖叫一声。但是在他伏倒的同时我也看清了,他就是我的筱歌!
我忙跑过去,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头。然而我看到的他的脸庞,让我震惊!那是怎样的一张脸阿:
脸膛浮肿,额头被打破了,正流着血,满脸的哀红;头发给雨水湿透,一缕缕贴在脸上,要挡住了他灵动乌黑的眼睛;我替他理开头发看到他眼眶肿着,已经肿到眼睛成两条细细的黑线,睁都睁不开了。
几乎已经不再是我那个帅气阳光的筱歌了。
“哥!”我已经没有功夫去哭或者害怕,只是抱着他焦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你这是?”
筱歌摇了摇头,轻声说:“快,把我拖到咱小时候睡过的房间里去,然后把车子开到别处藏好了再来见我。”
我没有权利问为什么,就把他半拖半抱地弄到我们睡过的三楼走廊最尽头的卧室。那曾经是一间天主教教父藏绝版羊皮纸圣经的地方,里面有一间小小的夹壁。这个秘密也只有筱歌和我知道。
我记得那是我和筱歌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偶尔一次筱歌找寻他掉落的一个贰分钱的硬币。当他搬开床头的欧式大桌子时,无意触到了桌子下面的机关,靠近床的墙壁忽然“嘎嘎”一声响,然后露出一个小门来。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书架,书架上铺着厚厚的猩红色羊毛毯,上面放着一个贴着铜花的空盒子…………想来就是以前教父装羊皮纸圣经的。
里面相当窄仄。只能容两个人并肩躺下的。那十年前了。
当我费力地再次推开已经烧得半残的欧式桌子,找到铁锈了的机关,墙壁又被打开。但是好厚的灰尘从上面落下来,满屋子的灰尘呛得我们直咳嗽。
夹壁里头还是那个铺着猩红毯的书架,还是那么狭窄。
我把猩红毯从书架上取下来铺在夹壁的地上,让筱歌躺好。然后出去把停靠在孤儿院门口的车开到旁边一处还为拆迁的空房子里,才浑身湿漉漉地回到我们的卧室夹壁。
筱歌安静地躺着,睁着细细的眼睛,似乎在焦急地等我回来。
他看到我进来,才放心似略动了动身子闭上眼。
我想坐到他旁边抱住他,但是夹壁里太狭窄了。我过不去,就慢慢在他身边和他并排躺在一起。
“哥,”我轻声叫他。
他却轻轻“嘘”了一声不要我说话。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长长出了口气,说:“小羽,我昨天作了个梦!”
我看他一脸严肃,也没有敢打断他的话,让他继续说下去。但我心里却说:傻筱歌,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不告诉我你怎么了,还提什么梦不梦的做什么!
但是筱歌似乎没有觉察到我的神色,他接着说:“我昨天梦到成都下大雪了!好大好大的雪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