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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的专权擅政曾引起正直大臣的广泛不满。将军、领尚书事萧望之上书汉元帝,指斥石显胡作非为。光禄大夫周堪、宗正刘更生等大臣也纷纷上书元帝状告石显。然而,不管大臣们如何义愤填膺,如何直言进谏,指出江山社稷的危险,汉元帝都一笑置之,认为大臣们上奏书不过是例行公事,尽臣子的职责而已,依旧我行我素。石显恃宠而骄,不可一世,迫死萧望之、张猛于先,京房、贾捐之弃市于后。这终于使那些上书直谏、指斥石显误政的朝中大臣们明白,元帝爱重石显,视为身家性命,宁失天下大臣,也不能没有石显。
石显有了元帝这座至尊至贵、权力无边的靠山,自然可以颐指气使,横行不法。但他清楚地知道,控制朝政仅靠自己一人是不行的,于是他网罗心腹,和中书仆射牢梁、少府五鹿充宗等人结为私党。石显看上的人,元帝也格外重视,而且这牢梁、五鹿充宗同样冰清玉洁,十分漂亮,元帝十分欣喜,大加宠爱。三位死党便充当了双重的角色:在宫内共同成为元帝的男宠,以石显为主;在宫外朝中,共同掌管要职,控制朝政,为所欲为。于是,在汉宫和京师便传唱着一首有趣的歌谣:
牢邪石邪,五鹿客邪!
印何累累,绶若若邪!
古代君主的享乐方式多种多样,解闷怡情也聊算一种。繁忙的政务、多变的政局会使君主乏味而紧张,而如何在内外左右的觊觎之下保持皇位的稳固则常常使得君主处于焦虑与不安的状态中。每当这种时候,一些聪明而机敏的太监往往会通过调笑取乐、诙谐逗趣的方式来缓解君主的紧张与压力,这些太监的一个共同特点是风趣过人、反应敏捷,能让君主高兴。有了他们,再紧张、烦躁的生活也会平添乐趣,也会感到轻松愉快。还值得提及的一点是,这些风趣的太监们除了供君主取乐之外,讽刺丑恶。由于他们风趣机敏,进谏时往往能够含而不露,从容不迫,寓谏于趣。
明宪宗时期,宫廷中有位太监名叫阿丑。他为人机敏伶俐,颇有汉代名伶东方朔讽谏的遗风,而且他极具表演才能,宪宗和宫中后妃都喜欢看他的节目。有一次,宪宗一边喝酒,一边观看阿丑与宫内侍宦的表演。轮到阿丑上台了,只见他醉眼蒙眬神情恍惚地走上台来,旁边一个侍宦喊一声:“宰相到!”阿丑只当没听见。又一个侍宦高喊一声:“圣驾到!”阿丑醉态依旧。这时,一个小太监低声说一句:“汪太监来了!”阿丑一副吃惊的模样,似乎酒意在片刻之间被吓醒,恭恭敬敬、服服帖帖地跪倒在地,拜迎大太监汪直。旁边的人大为惊讶,纷纷质问阿丑道:“圣驾来了你不怕,却怕汪太监,该当何罪?”阿丑哈哈一笑,答道:“吾只知有汪太监,不知有天子!”阿丑一不做二不休,借着酒劲,又手持双钺,踉踉跄跄地走到台上,大呼小叫地自称是“汪直”。旁边的人觉得奇怪,问:“汪直怎么拿上双钺了?”阿丑正色答道:“吾将兵惟仗此双钺耳!”边下的人觉得有趣,问:“双钺何名?”阿丑答道:“王越、陈钺也!”
当时汪直督掌西厂,上达天宠,势倾朝野。朝中有手握重兵的权臣王越和陈钺皆趋奉依附于汪直,并被其倚为左右手。三人内外勾结,屡兴大狱,且专横跋扈,人人闻而变色。朝中大臣多有上言直谏者,宪宗不但不治罪,反而怒斥:“用一内竖,何遽危天下?”阿丑借演戏之机,冒险讽谏,也为明宪宗敲了敲警钟。明宪宗听了,笑笑而已。
宫廷中敢于讽谏的太监,能如阿丑这般幸运而不受责罚的可谓少之又少。元代宫廷中有一次上演杂剧,扮演卖瓜人的太监吆喝着卖瓜。一位长者走上台问:“这瓜怎么卖?”卖瓜者答道:“一两银子一个!”长者惊问:“怎么这般贵?”卖瓜人长叹一声道:“唉,税钱太重,怎能不涨价!”长者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吾穷人,买不起。”说着,一指旁边的南瓜道:“买黄的罢!”卖瓜的大声道:“黄的也要钱!”这最后一句是全剧的高潮与关键,而“黄的”则是“皇帝”的谐音,此话当然是讽谏穿龙袍的皇帝。在台下看戏的皇帝闻言大怒,随手抓起一把茶壶,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那演戏的太监猝不及防,当即被砸掉了两颗门牙,血流满面。清朝雍正年间的一个太监,在戏台上只是因为笑问了一句:“当今常州知府是谁?”便被当场责问:“汝为优伶,何可擅问官守?”随即又被重打,终于在一顿毒杖之后,死于非命。古代宫廷中的太监是毫无人格可言的,真正敢大胆讽谏的少之又少。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只是逗趣调笑的玩物。南北朝时期,经过一番兄弟残杀而登位的宋世祖刘骏性情十分怪异,又特别喜好酒色,终日沉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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