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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了解到:植物人与脑死亡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脑死亡病人最主要的特征就是自主呼吸停止、脑干反射消失,他们是永远不可能再存活的;而植物人有呼吸、脉搏、血压,体温也可以正常,只是没有任何言语、意识和思维能力,处于一种特殊的昏迷状态。脑死亡病人的大脑已完全停止活动,但植物人的部分大脑,包括脑干,尚未完全丧失功能。还有,如何来判定植物人,目前国际学术界尚未完全统一意见,分歧主要在病人昏迷的时间上。有人认为要持续昏迷3个月以上,也有人认为要持续昏迷6个月以上,但大多数观点赞同要持续昏迷12个月以上,才能被定义为植物人。
我每天在病床边呼唤着母亲。
我只能默默流泪。我默默看着母亲,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印下了她的指纹甚至她的温度。我和父亲很悲伤,我们父女俩就这样坐在家里的天平上,一老一小怎么也平衡不了失去贤妻良母的悲伤。
8
母亲在病床上一晃已经躺了8个月,转眼,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也快半年了。
我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负责平面设计。每个月发工资,我留几十元钱自己零花,其余交给父亲为母亲治病。母亲需要维持生命的基本营养,同时,我和父亲在任何时候也没有放弃对母亲的治疗,虽然希望渺茫,但我期待奇迹发生的那一天。我和父亲都上班的时候,我家请的钟点工王阿姨负责照顾母亲。很多时候,外婆、姨妈等会轮流来值班,而晚上,一般是父亲在医院守着母亲,而我,他让我呆在家里,说女孩子不要长期呆在医院病房里。
音乐学院教师宿舍偎依在桂树丛中,虽然桂花早就谢了,但我家的壁橱里,能清晰地看见那个装满桂花的玻璃瓶。
那是前年母亲腌制的。
那年黄昏,母亲拿了竹篙叫我到桂树下,她在地下铺了一块白床单,便开始敲那些桂花,母亲的竹篙就像指挥棒,指挥着一场芬芳的乐曲。不远处,有琴声隐隐传来,和着桂花雨,把整个黄昏点燃成诗意的王国。那天,我发现母亲是如此年轻,仰着头,夕阳的余辉勾勒出她婀娜的身段,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敲完后,我和母亲分别牵了床单的四角,归拢桂花。回到家,母亲把它们倒在脸盆里,和我一起摘出里面的树叶及细枝,然后,母亲找来玻璃瓶,拌着白沙糖将桂花一层层地压紧,说以后包桂花汤元我吃。在我的印象里,这瓶桂花还没开启过,我也一直没吃上母亲的桂花汤元。盯着玻璃瓶,我突然产生一种想开启它的欲望,渴望我的家能重新浸润到桂香里。
瓶盖很紧,拧不开。我在抽屉里找能开启它的工具。
抽屉一角,我以前放进去的手机又坦露在我面前,朴素而静谧。意外的,角落还蜷着一团黑线,我拿出来,是个手机充电器。这两样东西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弟,我把它们绑在了一起。
家里很静,父亲在医院里。我一直守在充电的手机旁边,盯着那个绿色的指示灯。
这是一个无聊的夜晚,家里的木地板已经好久没有拖了,长年累月喜欢在家打赤脚的我突然产生一种偷窥的欲望。
母亲的手机已经放置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在那场车祸中已经被摔坏了。现在当我拉掉充电器时,我才明白,它只是没有电了。我抚摸着它光滑的机身,虽然陈旧,但毕竟还是完整的。这就是母亲的,她所留下的,她离开人世前掌心的温度留在了上面。突然,我从床上惊坐起来,嘴微微张着,好半天没有合拢。
手机里,我发现了一个人,一个叫钟新的人,而且是男人。他与母亲的短信。
母亲说:我只想问你一句实话,请告诉我,你曾经有过今后与我在一起生活的想法么?
钟新说:没有。我一直是这么说的,对吗?
母亲说:谢谢你告诉我真话。
钟新说:当花季已然错过,一份心灵的契约其实远胜于苍白的文书。我们做最好最好最相知的朋友好吗?
母亲说:了断吧,我太累了。
钟新说:你了断的意思是什么,是今后话也没得说,从此陌路天涯?
母亲说:是的,从此陌路天涯,不问生死。我不会再去北京了。
钟新说:好吧,多加珍重!
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