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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中可以全身心的工作,我现在总结出一条抗晕船的方法,就是用心干一件事,例如值更的时候,什么也不想,只需盯着显示器就行了,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上面,大脑也就没有余力去晕船了。而黑暗的环境更容易让人全身心地投入,可以很平静,估计杨班和阿富就是这样练出来的,话都多了,要是在这样的环境,就是导弹打过来,估计也不会紧张,能看到的就是一个迅速接近的绿色符号。360回波是绿色的,近距离杂波并不比我们好,两只昆虫就在杂波边上,阿富增大了余晖,果然回波大了一点,还拖着一个长长的尾巴——卡—28换锚位了,我一看船钟,这两个家伙已经工作了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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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来就是武装更,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能好好休息一下。李连鹏没了踪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个据说价值几万的遮阳伞效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人就是在一个蒸笼里,要也不是,丢也不是。晚上的情况更糟,不大的兵舱里四处游荡着李云龙的脚臭味,老孙对此几乎要迸发了,要张副雷解决,副雷又能怎么样呢:洗脚,不行多洗几遍。第二天的情形,就像钱佳在我刚上舰的时候就说的,不打铃肯定是醒不来的——里面太闷了,一觉醒来,不是神清气爽,而是昏昏沉沉。
塔台的玻璃又被砸了,还是541帆缆班干的,范班长在飞行甲板一口一个“不厚道”,我们也失望了,他们的撇缆水平由此可见一般,舰长在驾驶室里和首长开玩笑说,要是考核结果541超过了我们,一定要541陪两块玻璃的钱。武装更是第一更,最后一班是1200-1400,这个当儿是一天太阳最烈的时候,海面上都反着光,满眼的黄水异常刺眼,海风也不能好受,浑身泥呼呼的,汗水顺着脸颊,流过下巴,顺着脖子,飞流直下滑过后背,在裤腰处汇集,奇痒难耐。老李说已经到了水面舰艇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候,大伙也不买全封闭的帐,开始说起大驱的好来,也想有一排可以通风的舷窗。
机库里面黑洞洞的,几个4806厂的工人直接坐在地板上,估计会很凉快,舰内有空调,但不是24小时供的,晚上12点要关掉,这是机电舱段班的活。还有两个在外面,一个穿着4806厂深蓝制服,还有一个干瘦的,颧骨老高,戴着个橘黄的安全帽,一身有些发白的迷彩服,裤子比上衣要新,敞着胸,露出一样黑瘦的身体,连汗衫都没有,裤脚一直挽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脚上是已经不多见的解放鞋,点缀着大大小小的油漆块,即便如此,连袜子都免了——一个临时工,我这样想着。我又看了机库里面一眼,里面有四个,两个抱着腿打盹,另两个在无聊地发愣,外面还有一个,是指挥的,指挥仅有的一名临时工,这下他又退到机库大门下,试图逃脱烈日的炙烤。
被砸的还是右侧的玻璃,深红的窗帘来来回回,里面是范班的小天地。我折起枪托,支在值更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临时工在烈日下搭着施工用的手脚架,有点心疼,但这似乎建立在可怜的基础之上。刚刚过来的时候,临时工从扯上卸下他的竹竿,又顺着栏杆塞进甲板,这是用于搭手脚架的,用钢丝连接固定,有的竹竿偏长,他单手把竹竿垫放在右腿上,一打量,然后抄起木锯,很利索地就把竹竿截下一段。底座搭好后,接下来的工作变很简单,钢丝的长度也被控制的恰到好处,接头不长不短,往下一敲,就不会刮着人了。指挥的看已经差不多,自己也坐到机库里面,说不定他心里还在埋怨他的同事,把这苦差推给他。临时工上上下下,敏捷的像个猴子,但我很快放弃了这个比喻,这并不确切。外面就剩下橘黄帽一个,除了我这个旁观者,他连个递工具的人都没有,橘黄的安全帽飘荡在刺目的阳光里,我试图看清他的脸颊,想看到顺着脸庞的汗水,可我失望了,一样干瘦的脸上只是幽幽反着光,没有一点汗迹,皮肤仿佛已经完全干化,没有细胞液,只是一层老旧的保护层而已。醒目的安全帽不知道已经陪了他多长时间,顶部都磨黑了,个头也比他的脑袋大的多,但好在颜色鲜艳,看上去比身上的衣服顺眼,说不定还是捡来的,我从没见过4806的工人戴过这帽子,也许就是从哪个建筑工地捡来的。
出来了两个人,手脚架已经搭好,轮到他们工作了,只不过他们的活要比橘黄帽要高级一点,属于技术活范畴。两人不像橘黄帽那样可以轻松爬上去,动作很笨拙,并且是小心翼翼,树袋熊一样,这让我想到了自己第一次上桅杆的情形。我开始欣赏橘黄帽的作品,几根中粗的竹竿,几根钢丝,很快就在眼前拔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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