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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他的道歉,微微笑起来。她的笑容有着明显的轻视。似乎面对着一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那家伙穷疯了,想入非非了,夸下海口。叫花子的诺言,是海市蜃楼,不作数的。
满城不知道,他和清川在对彼此的误解中沾沾自喜。在清川的心目里,导致满城决断离异的真正诱因,不是小橙,不是满城的痛醒,而是无辜的宗见。
“像满城那种封建思想浓厚的小男人,怎么能够忍受那赤裸裸的一幕?老婆与别的男人私通,那可是比砍头还要大的羞辱!”清川对屠秋莎说。
“那么你呢?你当真愿意离婚?”屠秋莎问道。
“一把即将跌停的股票,有下家原价购买,你能不出手吗?”清川反问。
对于离婚,清川没有犹豫,她已经折腾得万念俱灰。何况母亲痴呆了,她不必再对着一无所知的母亲模拟一出虚假而完美的人生。观众的退场,意味着演出的终结,即便是在中场。
财产最终由清川作主,进行了公正的分割。人事局的那套福利房,归满城所有。为媚媚上大学储备的十万元现金、新购的按揭房,归清川所有。至于媚媚的抚养权,清川义不容辞地拿下了。满城自愿负担媚媚每月生活费三百元,直到媚媚大学毕业为止。
将近二十年的婚姻,由于双方当事人的痛快,顺顺当当地休止了。
失婚女中年(1)
一个人供养偌大的一套房,清川颇为吃力。为增加收入,除了广告公司的兼职以外,她在成|人夜校又兼了一份工,教授经济法,每周授课三次,都在晚间,每月课时费一千五百元。
清川辛辛苦苦为生计奔波,家务就尽数交予小保姆。母亲和媚媚的一应事务,她都没工夫插手过问。媚媚学校接连召开的两次家长会,清川都错过了。
周末的夜晚,她在网上收集撰写博士论文的案例。屠秋莎的电话打了过来,十万火急地非要她出门一趟。她懒洋洋地换了外衣,打的过去。
屠秋莎说了一个街名,那是本市著名的酒吧聚居区。清川找到屠秋莎说的那家酒吧,在屠秋莎对面坐下来,打个大大的呵欠。酒吧里光线昏暗,两个十几岁的男孩子,染了绿色的头发,坐在高脚凳上,情深意浓地喃喃私语。
屠女士好端端的,一丝不苟地化了浓妆,毫发无损。
“你不是说,发生了要命的事吗?”清川不悦道。
“两桩事,一桩要命的,一桩搞笑的,你要先听哪一桩?”屠秋莎故弄玄虚。
“先听搞笑的吧,”清川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我累得慌,经不起刺激。”
“在家里坐久了,会生霉的,”屠秋莎眉飞色舞地说,“出来走一走,你会发现好男人多得目不暇接。”
“好男人?我呸!”清川啐她,“就连我这等无知妇孺,都知晓天下乌鸦一般黑的道理!”
“喂,你不会是被花先生传染了抑郁症吧?这么悲观!”屠秋莎训斥道,“瞧瞧人家,住进医院,还不忘顺手牵羊钓一条美人鱼!你不会打算坐在家里,为他守节吧?”
清川冷笑。
“最近我爱上一个男人。”屠秋莎说。
类似的话,她经常说。相当于最近我看上一件衣服。或者最近我相中一款小吃。清川不以为意。
“那就嫁给他吧。”清川随口敷衍。
“不成,毕竟不是初婚,一冲动,什么人都是有可能的,”屠秋莎冷静得很,“经过这番磨砺,我对伴侣要求更高,希望他知情识趣,经济有基础,学养涵养都是一流。”
“市面上不出售这种货色。”清川嗤之以鼻。
“有是有的,但要眼疾手快,否则,数以万计的女人冲在你前头,你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那就先去练习短跑吧。”清川讪笑。
“听着!给你念一则搞笑的新闻,标题叫做英国白领母亲忍辱卖身持家,”屠秋莎对着手机屏幕,一字一句地念,“唐·阿南道尔是一名离异的法律文秘,虽然年仅30岁,却已经操持着一个有6名孩子的大家庭,一家人住在一所带庭院的大房子里。阿南道尔是个要强的女人,她发誓要给孩子们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但大房子和6个孩子昂贵的私立学校学费却让她入不敷出。于是,阿南道尔换上‘职业装’——黑色蕾丝花边内衣和吊带长袜,出发了……三年来,她一直过着双重的生活,白天是法律文秘,晚上出卖肉体,当然,她赚到了很多钱……”
“这么悲惨的事,也算有趣?”清川蹙眉,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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