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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凝视他,嘴角含了一丝并不多见的微笑。
此情此景,犹如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轻灵至极,暖色遍布,却只能紧锁于彼此心中,渐渐发黄,老去。
洛水想到彼此的身份,心中略有些凄楚,双手轻压在心口,那一丝疼痛却仍旧掩盖不住。
正好在此时,曹植转过脸去看她一眼,心中亦是一阵酸楚,右手险些握不住药匙。
“子建,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洛水看见他渐渐变化的神色,也只能轻叹一声,推开被子从榻上站起来,端起药碗便喝。
苦涩的汤药入喉,洛水忍不住轻咳几声,费尽了力气才没有将痛苦表现出来。
“吃一点汤饼吧,说不定能好受些。”正当她苦的满处找水的时候,曹植的声音相当适时的传过来,她忙不迭的回过头去,看到他手中的盘子,不由分说地将糖饼抓起一大块,快速放进嘴里。
说来也怪,吃了汤饼之后,口中的甜味渐渐取代了汤药的苦涩,再吃上几口,苦味便消失无踪。
“呼——谢谢!”等口中的味道消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床榻上。
“不必客气,你的畏风之症好些了吗?”曹植为她整理好被褥,让她斜靠在榻边,看到她依旧苍白的脸色,目光中仍有些担心。
“子建,放心吧,我长命得很,怎么可能因为这一点小病就倒下!”洛水尽力将语气放得轻快一些,免得让他担忧。
“哦,对了,这几日——战场上的情况怎么样?”曹植刚想说话,洛水便忙不迭的问出声来。
“父亲又打了几次胜仗,把刘备追到了长坂坡,想来明日就是决战了。”曹植剪去一点灯芯,凝视着跳动的火焰,忽然轻叹一声:“算了,不要担心这些,先睡吧!”
洛水沉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任由曹植吹灭了油烛的火焰,将营帐中变为一片黑暗。
*** ***
此后,洛水渐渐绝足于外界,只是静静的留在营帐之中,翻几卷医书,风痹不严重了,便去医帐看一看,忙碌的军营之中,她的存在,却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长坂坡一役的结果,史书中早有记载。刘备惨败之下率残部逃往江陵,并派诸葛亮为使前往东吴,企图说动孙权共阻曹操。
在曹植口中听到了消息,洛水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一径儿的看着烛心跳动的火焰。
“东吴水军仅有五六万,刘备更不用说,能剩下两万兵就不错了,你确定你能赌赢吗?”看见洛水满不在乎的表情,曹植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呵,倘若没个输赢就不叫打赌了,不是吗?反正赌输了也没关系,青囊经的第二卷,我即便是真的给了曹丞相,他也未必能看得懂。”洛水倚着床榻,不停呵手驱散帐中的寒冷。
“可是,你不是说过,你最想要的就是自由——”曹植看见她一副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仍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你真的确定你能离开吗?倘若父亲这一仗真的败了,你确定父亲能将你放走吗?我只怕他会——”
“曹丞相是怎样的人我心中清楚,当初他特意将我们安排在一帐,不就是为了让你与子桓兄弟两个生出些猜忌来吗?真没想到他害死仓舒还不够,我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这等兄弟相残的事情再度发生。你也知道的,子桓是什么样的人。我离开,大概是最好的办法,你也不想看到这等景象的,不是吗?”洛水淡淡一笑,嘴角却悄然弯起一丝嘲弄:“我已经被曹丞相当棋子利用过无数次,实在是不想再在他手心里打转了。”
知己难再得(下篇)
曹植闻言,却也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一笑:“我也是一样,我曾经想过和二哥争抢,但现在,我已经不想这些了,我也争不过他。”
“说什么呢,你的志向不是建永世之业,流金石之功?”洛水愣了一愣,不由自主的问出声来。
“你也听说过我的志向,难道你没有发现我时常以周公自比吗?”曹植却也不恼,只是笑吟吟地坐在她的床边。
洛水仍旧不解,只是点了点头。
“父亲和哥哥——他们都是我极为崇拜的人,尤其是二哥,言行之间即有统帅之才。我自问这方面不如二哥,却还是希望尽自己的力量为他帮忙。周公旦曾助武王,难道我就不能这样帮助父亲和哥哥吗?只可惜,父亲还是一门心思的将我推向二哥的对立面,摆明了他还不相信我吧!”曹植却似毫不在意的耸耸肩:“至于那句建永世之业,难道成为一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