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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威胁的口气,知道不该写那么一些颇具“反动言论”的信件给她——那些信可有一大撂了,都是将来治罪时铁证如山的东西;又想起那日在文书房苏林那里看见自己的“言行记录”,历历在案;心中着实难受,忍不住将自己跟苏林所进行的交易说给国国听。国国惊道:“亏你们想得出!苏林看起来跟你是差不到哪里去,倒像是双胞胎。这一调包计也真可谓天衣无缝了。只是,你真舍得下她?”逍遥子无话——理想里,等美国西点军校录取通知书发下来,撕它个粉碎,如今却要拱手让给苏林,并且连爱人也一起奉送,他心头还真不是滋味。
弃暗投明(29)
逍遥子接到通知书那天,苏林就打电话给小护士,说:“那张‘红’(指军校录取通知书。作者注)到了,还在他手里。”小护士听了,一句话没说就挂了电话。苏林不知她要怎样。第二天逍遥子就被连长叫去房间训了一顿,说:“怎么又惹大小姐生气了?”逍遥子不知何事。连长告诉他小护士又哭闹着军长打电话到连队来,请逍遥子去军长官邸一趟,“去吧去吧,我这个小小连长现在也管不了你了。”叫他写张请假条。逍遥子一切遵命。这天中午被送到了军长官邸。小护士携他手进屋,一番亲热不提。下午两人去买很多菜,准备在家过温馨生活。孰料晚上小护士几个同学来,请他两个去外边吃西餐。逍遥子说买了这么多菜回来,就在家自己弄来吃。小护士偏要去外边吃。逍遥子死也不肯去。结果小护士一个人去了。回来已经很晚,却不见逍遥子。小护士正急,他回来了。她就问:“哪去了?”他答:“我累得很,你又不在家,所以懒得做饭菜,出去随便吃了点。”小护士就他身上闻了闻,“你喝酒了?”“没有哇。”“那为什么衣服上有酒味?”“不可能!我喝酒时一点也没有洒在衣服上。”忽拍脑袋说“好傻”。“不打自招了吧——傻瓜!”小护士笑着,抱住他,“跟你说,你本来就中了毒,现又吃着药,是喝不得酒的。”“我只喝了一点。”“半点都沾不得!你吃的这些药都是和酒起化学反应的,而且很敏感。”“真的?”“难道我还骗你!你是医生我是医生?”逍遥子害怕道:“那怎么办?”小护士道:“有我呢,你怕什么。我明天给你再配几服药就行了。”逍遥子不耐烦她抱,抽脱身去床上躺着,道:“你们这些学医的真是可怕,随便叫人吃这样药吃那样药;可怜我们这些外行、药盲,也不知是毒不是。”小护士听了他这话,气得发抖:“是!我叫你吃的都是毒!剧毒!毒死你!”逍遥子也神经质似的:“毒死我吧!毒死我你开心!毒死我好让苏林顶替!你跟他一起去美国!”逍遥子痛心的,“其实,毒药有什么好怕的?可怕的是人心——最毒妇人心!”小护士道:“毒死你?那蔡妖精就嫁不了了!该找我算帐了!”说时无尽的悲哀:“早知道你心里只有那个蔡妖精。”逍遥子道:“干嘛说出这种话?好好的冤枉人家作什么!”小护士道:“你是不是非要我拿出证据来?”见他不说话,以为给自己问着了,更气愤更伤心,一面找东西一面说:“好!说我心毒!我掏出来给你看罢!”拿起一把剪刀,就往胸口戳!亏逍遥子眼明手快,一把抢了剪刀去;说:“你又何必!”把剪刀对准自己,“恨我是吧?来——掏出我的心来看!看清楚我心里面是不是没有你而只有蔡千琴!”说着用力一戳!小护士拼命抓住剪刀,同时“啊!”的一声惨叫——手被剪刀锋刃割了,鲜血流出来。逍遥子吓得没了声音,丢了剪刀,掐住她手,止血,涂药,包扎;小护士任他急救,就那么坐着悲然无声的哭泣。逍遥子也无言——他害怕了:小护士也有性格刚烈激越的一面,再有言语冲突,会生出事故来。包扎好了,逍遥子挨着她坐;一心懊悔,满目关切——望着她因哭泣耸动而更显单弱的身子。小护士两手撑膝垂泪道:“我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了?——遥,”仰面向逍遥子,哽泪入心,“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到底怎么了?”逍遥子一把搂过她,痛心疼惜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不是要存心伤害你,也不是跟别的什么过不去——我恨美国!我就是跟美国佬过不去!叫我去哪里都行,就是别叫我去美国!”小护士从他怀里出来,表情怪怪的冷笑道:“你不是对成语很有研究吗,知不知道‘欲盖弥彰’什么意思?行了罢,你的心事我也知道,是因为爱她还是恨美国我也不想拆穿点破。你只给我说说你为什么恨美国吧,如果你说得有礼有据,我可以理解,也可以原谅这一切。”逍说:“其实,你理不理解原不原谅我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千万不要跟自己过不去。要是因为我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算死了都会感到罪过的。”小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