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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遵旨。”魏忠贤的脑袋垂得更低了,手中的银丝佛尘已经触到他的下巴,暂时充当了他的胡须,“陛下,内阁其他辅员年龄都不小了。”
朱由校已经准备神龛的后期制作,兴头上的他,对内阁的其他辅员没有了兴趣,他朝魏忠贤一挥手:“这件事你去办吧!朕知道了。”
“是,陛下。”魏忠贤的腰都弯成九十度了,亏他的身子不错,一大把的年龄,关节的柔韧性还这么好,“陛下,这内阁也不能只有黄立极一个空头首辅,还要增加人手。请陛下指示,老奴这就去办。”
朱由校正拿着锯子,将神龛上一块长出的木条锯掉。闻言头也不回:“这么点小事也做不好,忠贤,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办,老奴这就去办。”魏忠贤的小眼睛偷偷闪了一下光芒,但很快就消失了,犹如暗夜的闪电,瞬息不见。他缓缓退出了乾清宫,心内还是兴奋不已,虽然没整着朱由检,却收获了一条大鱼……
魏忠贤的手脚好快,他按照朱由校的意思,迅速拟定了圣旨,盖上玉玺,公布了内阁改组的讯息。
内阁首辅顾秉谦得偿所愿,致士归田;内阁次辅黄立极,接任首辅,同时加封文渊阁大学士、太子太保,继续主管礼部;内阁其他辅员,同样因为年老,随顾秉谦一同致士。
但内阁不能空缺,根据皇帝的口谕,施凤来、张瑞图、李国普、来宗道补进内阁。
新内阁的五名辅员,全部来自魏阉一党,内阁再也发不出东林党的声音。
东林党看到这份圣旨,无不大骂魏忠贤专权误国,新内阁是“魏家内堂”。
朝廷中东林党的首脑们聚在一起,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谁也没有对抗阉党的底气,谁也没有对抗阉党的实力。
既然是皇帝的圣旨,谁也无法反对,东林党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阉党越来越趾高气扬。他们只能在阉党成员的背后,吐口唾沫以示鄙视,大骂一通以发泄自己的不满。
京师的各种高档酒馆茶肆和青楼,每天傍晚的时候,都是多了几位吃客,吃完了吃醉了吃疯了就大骂阉党,大骂魏忠贤。
魏忠贤听到密保,不禁大怒:“这是陛下的圣旨,谁敢在背后乱嚼舌根?田尔耕是干什么吃的?告诉他,给咱家将这些地方盯紧了,谁要是再酒后胡言乱语,污蔑皇上,谁要是再夜宿青楼,立刻送到锦衣卫的炼狱。”
京师,又掀起一场无形的血雨腥风。
一批批东林党人在“作案”的当口,纷纷被锦衣卫撞个正着,连户部尚书李起元也被堵在青楼,幸好他的相好舍身相救,将他藏在衣柜里,才躲过一劫。
炼狱又热闹起来,锦衣卫的皮鞭声和犯人的叫骂声,彻夜不停。
一具具无名的尸体填满了流浪狗的肚子,以致京师南郊的乱坟岗,每天都有大批流浪狗狼群似的驻守。
朝堂的空缺越来越多,那些想给自己挪个位子的钻营者,也借助夜色的掩护,纷纷穿梭在京师的大街小巷,没想到却是在同一地点相逢。
魏忠贤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眼角的鱼尾纹皱得更深了:“没想到一件坏事,到了咱家的手上,却变成一件好事,嘿嘿。”
远在陕西的朱由检,是听不到魏忠贤的笑声的。他留下奋武营蒋正才部驻守洛川,待陕西的府兵接防后,会同驻扎同州的练武营冯畅部,接收粮草,然后向北追赶大军。
陕北的道路崎岖难行,朱由检行了四日,大军才抵达延安府。延安的地形以山川为主,沟壑纵横,土地贫瘠,人口稀少,因为没什么油水,各路匪兵都看不上眼,谁也没有在延安驻防。
陕西北部匪兵的讯息很快汇集到延安。
在陕西北部,匪兵共有四个不同的分支。
高迎祥部的实力最强,总兵力超过六万,占据陕西最北部的延绥军镇和神木、府谷二县,前锋直指山西的大同。
实力排在高迎祥之后的王嘉胤部和王大梁部,各有兵力两万五千余人,王嘉胤盘踞在西北的怀远堡、靖边堡一带,而王大梁盘踞在绥德州、米脂县。
王佐挂的实力最弱,兵力只有一万多点,分别驻扎在安寨、子长二县。
朱由检仔细查看行军地图,根据匪兵的分布,初步制定了由南向北、先弱后强、各个击破的作战方针。
“袁崇焕出左路,攻安寨;祖大寿出右路,攻子长。以延安府为粮草中转基地。”
“殿下,我呢?老是闲着,末将怕闲出病来。”满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