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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江山,为你做聘礼。”皇帝在说这句话时,温柔亲切,身前身后的干军万马,全都不能进他的眼中一分一毫,怀中的女子,仿佛就是他的全部世界。女子沉默的站在他的身侧,陪伴着他,守望着这龙熙朝的现在,以及未来。
所有人都心有惴惴,认为大军既然兵临城下,那守城之将定然毫无胜算,只是心怀疑惑,为何这场叛乱会如此轻松,连战争都未曾真正爆发,而皇帝本人,竟然也未曾离开帝都一步,仿佛成竹在胸。直到那一日,玄亲王身侧两位最为得力的副将亲手将主帅制服,扛着帅旗行到城楼之下之前,还没有人认为,这会是一场兵不血刃的战争。而永辰帝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意气风发,面无表情。他俯视着被强压着跪在地上的赫天玺,冷冷道,“押下去。”赫天玺满眼狠绝的望着永辰帝,冷笑着不知说了什么,然而相隔甚远,却是听不清楚。玄亲王被押下去的时候,挣脱开了侍卫的手,笔直的向前走去。永辰帝回身做笑,“唯儿,朕不会对玺儿怎样的。”
摩迦唯歌微笑颌首,望着城下密集的军队,心下一寒,却是不动声色的靠向了他的怀抱。时至今日,他的身侧,只有她一人还在。伴随着他,看这朝花夕拾,日升月落。永辰帝望着这大好河山,正要说什么,眉目却忽然一抖,露出一丝难以忍受的痛楚,似是不敢置信的望着怀中的女子。战袍在身的女子一脸漠然的从他胸口抽出匕首,飘然后退,一个转身,软剑层层环绕,直指他心口。永辰帝望着杀气凛然的女子,痛声道,“唯儿,你……”而自他身后,艳丽的大红裙摆翩转,长公主张弓搭箭,一箭射去,女子便从高高的城楼上直坠下去。长公主明艳的面容上,一丝诡异的笑容绽放出来。而远处的玄亲王,却因那一袭坠落的华衣而惊呼出声。
永辰帝的护卫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护驾,然而长公主冷冷的望了他们一眼,走到皇上身边关切道,“皇兄,幸亏臣妹赶到,不然皇兄……” 她似是不敢多想,摇了摇头。而就在女子坠落的瞬间,变故陡生,从对面的阵营中腾空而起一名战将,踩踏着众人的头颅上前,迎住了那坠落的女子,玄亲王眼疾手快,从一旁押送的侍卫背上抽出弓箭,张弓搭箭,一箭射出,竟是深深钉在了城墙之上。而那名战将也是将将力竭,借着那一枚羽箭之力又一次跃起,迅捷的奔向对方阵营。赫连哲哲高声唱道,“追拿刺客!”然而永辰帝却大声喝止道,“全都给朕住手!”他捂着胸口的创伤,似乎疼痛到了极点,深吸一口气,“摆驾,回宫!”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已陷入昏迷,落入长公主的怀抱之中,他的神志消失在长公主脱口而出的惊呼之中。
而赫连哲哲唇边却是有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将永辰帝揽入怀中,望着那神秘人消失的方向,点了点头。
永辰帝十八年的大年初一,是皇室祭天的日子。帝王奉上对上天的供奉,明黄衣袍,丰神玉朗。皇帝亲自主持了祭天大典,又为逝去的皇后娘娘亲手写了祭词。由于长公主对帝王的告诫,叶皇后以篡位之罪被剥夺后位,终身圈禁于西冷宫,而那位失而复得的娘娘,却因护驾而重伤,不治身亡。帝王爱极痛极,追封其为后,亲赐封号为孝闲。孝贤皇后是龙熙朝第一位外族皇后,而这位皇后,就香消玉殒在了这一场叛乱之中。而那引起叛乱的玄亲王,却竟只是被剥夺了爵位,没受到一点惩戒。
《龙熙:永辰卷》记载,帝十八年冬,天降瑞雪,帝独坐于明曦宫,言,是耶非耶?时值天玺在侧,答曰,是非何人晓得?帝含笑,似顿悟。龙熙朝永辰帝崩殂于十八年冬的第一场雪夜,传位于其弟天玺,而先皇后孝贤皇后所遗之子,亦于当年染疾,不治而亡。长公主痛极,追随先帝而去。
新皇即位,封号天墉,大赦天下,同匈奴单于立下百年不战之约,封单于为大漠王。国泰民安,又是一载瑞雪兆丰年。
远在西域沙漠之中,起了一座富丽堂皇的楼宇,西域人称其为明月楼,其间奇珍异宝不计其数,隐隐有传闻,那明月楼的主人,乃是楼兰王子。又是一年八月十五,天墉历元年,有客自远方来,那人脱落斗篷,英俊到有些阴鸷的脸上现出一丝疲惫,“治王子。”那满身绫罗绸缎的男子望向他,室内数颗夜明珠点缀的亮如白昼。那男子俊美邪异的面容上,有些毫不相符的悲悯,“她在哪里。”“在一个你们都找不到的地方。”来客轻声道,“没有人能找到她,我会陪着她,不让她寂寞。”那人似乎在对摩迦治说话,又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相信,喃喃道,“我在一日,便会守候她一日。”天亮之前,那人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而明月楼上,那俊美的主人微微阖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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