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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梢

和嫩芽一起俏皮地晃荡

将这样的景致

披在身上

偏瘦的爱情

就不会阴冷受凉

而那些

而那些大眼睛的长长走廊

已经通向

企爱者情窦芬芳的方向

而你

而穿黑色衣服的你

翻开书页

能不能听见

所有的词语面颊摩擦的声响

能不能感到

最简单的组合谱写的华章

而我

只是最后一个动词

坚定地

不想遗忘你最初的模样

我会撕掉面具的

我会敲开心的封尘的

期冀不敢裸泳却真实的话语

能为你

换一件花香鸟语的衣裳

成就你对风景原始的想象

是的

爱情穿错过衣裳

等待僵死在梦乡

而我

还是来了

被春天召唤

我终不愿

离开我们为爱诅咒的异乡

谁说

给爱情换一件衣裳

就是浪子脱胎换骨的理想

是的

该换了

换一件衣裳

让爱情

成为春天绿肥红瘦的美丽景象

让一样和不一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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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火车经过的童年

车出小站还很慢

只好无聊地继续朝窗外看

一个小孩

一个穿黑色破棉袄的小孩

进入我的视线

他笼着袖筒

他的双手害怕寒冷

他站在小山坡上

朝着火车眼睛肯定一转不转

火车是空调车

嫌热的人们穿着衬衣

在车厢接头处吸烟

他们都会进入小孩的视线

再慢的车也渐渐驶远

那个小孩还站在山坡上

成为火车遗弃的一个黑色圆点

我想

儿时的我

不也和他一样

喜欢站在铁路边

一边晒太阳

一边等过路的客车和军车经过

我不是看火车

我是等好心的人们和军人

会给我扔一快面包或一个苹果

我的童年每天都饿得肚子很扁

车过山洞

已看不见那个小孩

但我一直在想

他的童年也许和我一样

——冬日里太阳下

从中午到下午

看着一列列火车经过

等待一些苹果和面包

那是他要做的功课

043　清明以及茶罐

情人节

我会忘记给所爱的女人送花

愚人节

我关掉手机呼呼大睡

当这些节日一个个走来

我明白我的无趣我的麻木

缘于我已经是个已婚男人

一个平淡慵懒的小男人

但今夜

我突然会想起祖父

离家太远

又因为祖父去世十多年

我从记不起他

现在想起

只是因为

昨晚从丈母娘家归来

半路上一些人在树下水边烧纸

我看见那些被烧成灰的纸钱

车轮过处

变成一轮一轮厚重的黑色呼吸

妻子说

清明就要到了

这个与死人有关的节日

就这样让我想起了祖父

那和善的面容飘飘的长须

今夜终于清晰起来

同时

我还想起了远方的兄弟

他收藏着祖父生前煮茶的小茶罐

每年清明

他就会取出茶罐

把它清洗得和新的一样

然后用它煮茶喝一整夜茶上一整晚的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