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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微弱的刺激,他们闭着眼睛等待着更刺激的画面出现呢。
第十五章
事情比原先预想的还要糟糕,第二天下午林夕阳就在学校教务处看到了两个学校终止联合培养这个学员的协议书,第三天她接到正式的退学通知书,一个长着细长眼睛的学生干部亲自来到她宿舍笑眯眯地收走了她所有的学生证件。学生干部在她眼前消失时,她突然感到自己的精神和肉体在这一瞬间全被抽走了,抽空了,所有她精心建构的理想大厦在她面前轰然倒塌了。在地球上每天没完没了的巅峰运动中,四周压抑的空气如潮水般地把她空荡荡的身体掩埋起来。这么快就遭到了人生的惨败,几乎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给这个孤零零的女人,她活像一张被人慌慌张张地擦了一下屁股的草纸,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就被人潦草地扔在了半路上。
这个女人一直呆在臭烘烘的洗手间里,水一直不断地流着,撒了漂白粉的自来水在强大的水压之下冲击着她的身体,她甩着头上的水珠,这个动作刺激了她一下。她闭上眼睛镇定了半天,然后将含有浓碱性的肥皂在身上用力地擦,有几处皮肤在她的虐待下发生了严重损伤。她还没来得及去买件新衣服呢,就把她原封不动地打包塞进了邮箱,被强行押上了回去的路。
现在她自由了,爱情和事业几乎在一夜之间把她推进了万劫不复之地。她的身体朝一边歪倒,呈现出一座难看的建筑物的样子,这座难看的建筑物现在就矗立在城市中央,身边是来去匆匆的人流。几个清洁工悬挂在半空中,用强力洁洗液和塑料长刷使劲清洗墙面,他们把墙刷得像一面硕大的镜子,每个人都在里面粉墨登场。真是太有意思了,这个城市和她来的时候一样陌生。
没什么可值得留恋的,教授大概正在为买一辆车而朝一个目标积极努力着呢。到目前为止他肯定赚到了四个轮胎的钱。接下来就要为驾驶室里的配件而努力了,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对这一点,林夕阳深信不疑,现在多么流行这个啊。至于班上那些同学,她一个也不认识,别人也不认识她。除了那个学生干部,她永远记得他笑眯眯的样子,他一笑眼睛就从地球上消失了,他还限制她两天之内必须把钥匙交给他。他代表校长向她下了逐客令。林夕阳缩在墙角里,呵呵冷笑。她感到自己就像魔鬼施的一个影子,在阳间晃动了一下就被强行拉进了地狱。
她点燃一支烟,一不小心把脚下一整套清洗用品全都踢翻了,这个被涂了彩色油漆的地板让她一不留神就摔跤。她记得她把那双防滑高跟鞋在那天半夜弄丢了,这是惟一值得她骄傲的门面。义愤填膺的校长肯定把它拣回去恶狠狠地扔进臭烘烘的护城河,说不定中间还砸瞎了一双偷窥的眼,谁要她把他挺得硕大的挖孔机扔在半路上不管的。
林夕阳朝窗外望去,她的视线被窗外的万年松和银杏树遮盖住了。附近的小操场上,有几个男生在打篮球。操场四周摆了整整一圈苏打汽水和青岛啤酒,每进一个球他们就碰一下玻璃瓶,玻璃瓶时不时地在阳光下发出一声沉闷的爆破声。从四周建筑物的缝隙里传来带有兴奋的笑声。由于离太阳很近,他们黑色皮肤上滚动的汗水被阳光衬托得让人心生嫉妒。
林夕阳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令人生厌的空酒瓶,她在黑暗中精疲力竭地摸索着寻找回家的路,她在充满潮湿水汽的沼泽地里来回奔跑,手在空中茫然地打着手势。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杂乱无章的野草在她身边蓬蓬勃勃地生长,耳朵却被四周的噪音掩盖住了。这个女人遭到了温柔的回敬和报复,她在绝望中已经感到别人早就摆好了姿势,丝毫不加掩饰的得意和快感从他俩的缝隙里蹦跳出来,嘲笑她,把她拿出来狠狠地蔑视一通。
她把半截香烟夹在手指中央,火苗在臭气熏天的毒气室里烧灼了她的皮肤,哧拉拉地发出一连串怪响,冒出来的烟雾像火葬场烟囱里拧出来的,死亡通过难闻的气味传过来。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肮脏的动物一样被人呵斥着驱赶,到处逃亡,乌堡镇的洞穴又朝她脏兮兮地敞开了,洞口又黑又大,它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的包裹扔进去,让她成为里面不可替代的一员。它要按它想象的方式设计,非要把她改造成那个样子,让她每时每刻蜷缩在魔鬼的嘴里,欲哭无泪。
在学校的最后一天她走出校门,现在她不需要任何形式来规范自己了,她打定主意要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中无拘无束地行走一天一夜。从此以后,这样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了。她这一生最浪漫的时光就结束了。就这一会,她要趁着最后一点余光走出去,把还没有见识过的东西尽收眼底。她现在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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