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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些道心不定,在封印那把刀的时候,心神因悲怆巨震,他便受到了内伤……在场的高师兄也发现了,却也没有提及。
一直都是静默,如果不是必须,他们谁也不想张口。
其实,高师兄的状况恐怕比他还糟,从小团子和他最亲近,几乎是他每天抱著带大的。明明很悲伤,却在现在这个最动摇的时刻还是站在了最前方,处理起天风里的大大小小杂事。
所以,自己应该赶快回复起来。
虽然已经这样告诉自己,玉玄思却觉得自己做不到。
怎麽可能做的到。
那可是从个奶娃娃起就和他们在一起,最是可爱无忧的、那个小小的团子啊。
如果那天,他不是因为心里记挂著徒儿,想著早日离开,就不会撇下这次的任务……也便不会发生眼前的结果。忍不住这样後悔著,玉玄思面无表情的看著台下的人。
天风,他们的天风。被悲伤占据的天风,如今少了那个最可靠的人。
“青坷,”
金凤玄先,他的师兄淡淡的说,
“掌门之职就暂交予你,明白了麽。”
陆青坷,是小师弟收的第一个亲传弟子,他还记得团子把这个狼狈又倔强的小姑娘领回来的那天。可平时总是舌尖嘴快的师侄,如今也已经泣不成声。
黑压压的人把大殿塞得满满的,如今却没有一个对新上任的掌门人说一声恭喜。
玉玄思抬头,看著下面的弟子们,眼睛扫过而没有一丝波澜……然後他看到了在所有人最後的张淮,盯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四目相接的时候,张淮吃了一惊。
这是他的师父第一次,用那麽没有感情的眼神看著自己。哪怕以前是害羞、别扭、生气,也不会把他看成透明一样,远远的穿透。
这家夥,一定心情非常非常的坏吧……可是自己,也只能远远的站著而已。
他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咬了下嘴唇。
早在那个不认识的小道士来接自己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到现在却还是没有完全消化。毕竟对他来说,紫阳玄定,只不过是一个只见过一面、尚未熟悉的老爷爷而已。他无法理解,也无法融入这里所有人的悲伤。
哪怕是自己心爱的人,也一样。
这几天来,玉玄思明明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小楼,来回见了不少面,却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过。看著离自己远去有些薄弱的背影,张淮几次想要喊出声,却还是忍住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迟迟没有把荷包里的两样东西送出去──如今他已经知道了,这是掌门真人交给他的。也是他坐化前最後一次施展法术出现的重要时刻,却被自己那时毫无知觉的草草结束。
其实就算叫住了师父,他恐怕也很难启齿。他到底该如何说呢,他甚至无法说出安慰的话……那种心情若是无法理解,安慰只会是空洞而肤浅的。
在那次接触之後的几天,张淮甚至开始有些害怕。
他其实知道,玉玄思其实内心就像个小孩。单纯的像白纸,一直在深山修行,与人接触机会都不多。他的情绪好像写在脸上,对信任的人就会毫不犹豫的撒娇,偶尔会有些小任性。他对喜欢的人,直白得谁都看得出来。
所以他知道,玉玄思脸上写的,是後悔。
一旦想到这两个字,张淮就觉得浑身冰凉。
可他又无人倾诉,只能默默的坐在那个属於他们师徒的小楼里,一个人努力入定,继续他的修行。可惜心有杂念,成效并不是很好,反而加大了自己的烦躁。
这天中午,玉玄思又没有回来吃饭。
等他从静室回房,才看到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动也没动过。其实到现在,他已经可以不用再进食这些凡人的食物了,可负责门派膳食的人却还是按照之前的命令在不停的送过来。
他没有去取消,内心也只是希望能有一天在饭桌上遇见那个人,哪怕只是见一面也好。
但是现在,他拿起筷子,夹起冰冷的、漂浮在汤面上的绿叶放入口中。
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夜已经很深,云像个罩子围著大地不透出一丝月色。
玉玄思却还是回了小楼。
他的伤尚未痊愈,本来应该听从几个外派弟子的想法,索性留在那边修养的,却还是被一股不知如何形容的感觉驱使著赶了过来。
踏入外墙,他发现张淮的房间大门开著,窗也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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