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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她叫什么?”秦太太随口便问。
“都是称呼她军长夫人,谁会知道她叫什么呢。”说着苏逸鸣又淡淡一笑。道:“总不至于也是叫方蓉欣吧。”他稍顿了一下,又接着道:
“不过,虽然长相相似,神态举止上差别却很大,南京的那一位军长夫人在韵致上并不像这位方小姐这样沉静娴雅。”
秦太太听见这一句。心中猛然间似有什么疑虑,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一转念间,秦太太却又紧闭上了嘴,沉沉默然了下去。
“当晚的酒会就是为嘉奖她丈夫——第七军军长举办地,”苏逸鸣又接着有自顾自的慨叹道:“那位军长倒着实是一位青年才俊,不过三十出头,就已经坐到了一军之长的位子。实在是不简单哪。”
“不过,”苏逸鸣忽然转而又向秦太太,道。“这些话我也只是和你随便说说,你也不必去告诉那位方小姐。人家毕竟是名门闺秀。说不定会忌讳这些。”
秦太太默默点头答应着。
潇席虽然没有送出去,也站在门口。眼望着她母亲和苏逸鸣走出去地身影。韵柳在一旁默默看了他一会儿,缓步走到他身边去,轻声道:
“潇席,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
“嗯?什么事?”潇席随即转身向她,一面轻声问道。
“我刚刚才想起来今晚会有一个同学要到我家去跟我接几本书。”韵柳低垂着眼道。
潇席迟疑了一下,道,“那怎么办呢?要不想办法通知她先不要过去了。”
“不过,看时间,她估计已经在我家了,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回去。”韵柳却道,“我想打个电话回去,告诉家里的佣人,书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放在我地书桌上,让佣人直接交给她。这样也不算是让人家白跑一趟。”
“那这样最好,”潇席展露微笑道,“电话就在楼上我父亲的书房里,走,我陪你上去。”说着,潇席随即便转步引韵柳上楼去。
韵柳在他身后,眼眸之中有一抹寒凉深深掠过,她暗自轻吸一口气,紧随举步上楼。
潇席推开书房房门,先径直走进去拉亮了书桌上的一盏台灯,那黄黄的灯光立时映亮了整个房间,——这间处处充斥着那个人气息的屋子。
“妈,你能看见吗?”
门旁地韵柳一手不自禁的再次轻按在了胸前,隔着衣服攥着那一枚戒指,她在心里默默定定念道,“妈,你能不能看见呢?……”
潇席把灯打开后,一转身,却看见韵柳还站在门口。
淡淡的光晕下,看得见她的双眸中似有点点泪光闪动……那一刻,潇席的心莫名的深深触动了一下,却是夹杂着一丝纠结的浓浓愁绪。……
垂下目光,潇席暗暗定了一下心神,极力将那个令他心烦、难堪的疑虑摆脱出了自己的心间,他迈开步子朝韵柳走了过去。
俩手抄在裤兜里,他站定在韵柳面前,静静看了她一眼——她黯然神伤地面容。
“快进去打电话吧,晚了,你的同学该走了。”他轻声启口道。说完,他便转步向外走,一面道,“我在外面等你。”
微微侧脸,眼角间瞥见秦潇席转出了门去,韵柳方默然走了进去。
一转出书房门,潇席就沉沉顿住了脚,寂寂的走廊里,他定定站在那里,眉宇间已经浓浓抹上了一层纠结不开地愁绪。往门边墙上去轻轻的一靠,眼睛沉沉一闭,他深深叹出了一口气,——他又想起上次他父母说地那席话,想起他记起来地六安那个雨夜里的一个难以解释地细节。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去向她求证。
他更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自己觉得没有必要去问,还是因为下意识里并不敢去问……
韵柳缓步朝书桌走去。
台灯的光晕下,她冷眼漠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的手不愿去触摸到这里的任何东西,——沾染着那个人气息的任何东西。走到了桌子前,她的目光立即敏感的落在了桌子上摆放着的那一张嵌在一个雕花像框里的合家照上。照片大概是多年前拍得了,坐在秦世梵夫妇中间的潇席还只是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孩子,而回想起来,那几年里,也正是她和她母亲在林家忍受着虐待的一段辛酸日子。
韵柳冷冷的看着照片上的秦世梵,她真想去当面问问这个人,这些年来,他是否还会想起那个他曾伤害过的女人?他的心是否还会为她的母亲有过哪怕少许的耽溺、停留?……
然而,不管怎样,如今她母亲已经死了,带着无尽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