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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又止转身便离开,留下杜牵满面疑惑站在屋里。
这一天夜里,杜牵睡意正浓,忽听到楼上传来嘈错的脚步声,纷纷乱乱飘在自己头顶上。他起初未留意,过了一会儿,声响愈繁,好像十几个人在楼上踩着舞点,脚尖碾在他的神经上。杜牵忍无可忍下了床,本想到楼上探查个究竟,一转念又翻身躺回床上。房顶的脚步渐渐停息,杜牵攥着被角往天花板上张望,本以为这一夜总算得个清静,哪知嘈杂又起,楼上似乎连桌椅板凳都晃荡开来,他面朝墙壁忽然想到白天峦经哲的闪烁言辞,心中不禁抖颤几下。楼上的响闹时缓时急,似乎有个人跛着脚赶路,又像谁在默默起舞,渐渐的混乱声响仿佛从楼顶落到自家墙壁上,四面八方都印出脚步,匆忙细碎从墙角迈到阳台,又从窗口落到他身边。
杜牵在被窝里打出个寒战,缓缓睁开眼睛想转身瞧个究竟,屋里伸手不见五指,他哆嗦几下只得作罢,一动不动听着房顶的声音,各式杂乱在深夜中格外鲜明,依稀觉出那些散碎步子确是踏到自己身后,有个人心有所图在床边踱着步子,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杜牵全身染上一股寒气,将脸埋在被褥里,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他浑身僵硬捱过这一夜,到早晨天色明亮,心中才渐渐踏实,起身去浴室洗一把脸。待他拧开水笼头,刚将手探到水流上,忽触上一股滑腻,低下头定睛看去,却见水管里淌出一股殷红鲜血。
杜牵一夜不得安稳,峦经哲也忙活到天亮,他站在楼道拐角向楼下侧耳,似是能听到有人尖声惨叫,知道自己伎俩得逞,眉开眼笑喜从中来。那杜牵本是孤单无依寄居此地,峦经哲更加有恃无恐,自这之后三天两头寻着法子施以威吓,每夜不辞劳苦在屋里踱步跺脚,又往水管灌注进鸡血,或趁着三更半夜往他门口丢一只死猫死狗,机关算尽花样层出,便是要逼着杜牵心神交瘁得个趁虚而入。他有一日徉作无意在电梯里堵住杜牵,装模作样上下打量对方一番,忽然面露惊愕连连摇头。杜牵惨白着面孔连忙问:“我这些日子睡得不好,你住在楼上可是听到动静?”峦经哲故弄玄虚道:“我可没听着有什么动静,不过你这面色确是不好看,还是躲在家里莫要出门为妙。”
杜牵听得他如此说,更是明白自己身边藏着古怪,峦经哲接着道:“这世上便是有些东西,你我肉眼凡胎看不分明,它们隐匿于暗处,不知何时突然冒出来,伸出一只手摸你的头发,咧开一张嘴咬你的脚后跟,或是藏于墙角,或是悬在屋顶,趁你半夜盹熟了便要压上来扒皮剖心……哎呀呀,想一想便要人胆战心惊。”他瞪大了双目声情并茂,唬得杜牵连连点头,唯唯喏喏跑回房里。峦经哲强忍着笑返回家,任由杜牵如惊弓之鸟消磨精神,他百无聊赖凑到望远镜前往对面窥望,又见那一对男人赤条条相拥在一起,魁梧大汉将青年的腿扳至肩膀,压下身来像浪淘上下怂动,黝黑腰腹撞得对方连连倒退,雪白的屁股上染上缕缕白浊汤水。不禁看得喉咙发紧,蹲下身子往自己腰间揉搓,心中猛然闪出邪念,又盘算出一番下流计策。
望远镜映着的那一边,钟二正压在得趣时,满嘴里“呜呜哎哎”乱嚎乱吼,震得湛华眼冒金星,全身瘫软如泥,任由他颠来倒去翻上折下。钟二郎身上一僵终于撒出精水,湛华忙赶他出去,还没等自己坐起身,又被压着戳了几十抽。钟二对着酡红的屁股啃一口,湛华揪着他的头发道:“我脊背上一阵发寒,你去瞧瞧对面,看哪个没脸的往这里看。”钟二郎笑道:“怕什么,老子一杆金枪常胜不倒,那下作的见了还不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他撸动腰间长枪,又往湛华股间抠索几下,意犹未尽欺身攻闯进去。
第36章
寻常人做妖精打架怎容得外人观览,奈何湛华是个鬼,钟二又不似活人,他两个哪识得廉礼羞耻,日日放浪形骰坦荡如常。这一天湛华在门口捡回一只牛皮纸的大信封,拆开封口从里面抖出十几张照片,仔细一看却见皆是二人近来塌卧上的情景,满纸春风拂槛、艳露凝香,饶是一付乐而忘身。钟二郎指着照片吐沫星子乱飞:“怎么只照你的脸,单给爷留下杆枪!”湛华剜了他一眼,见照片里还叠了一张纸,上面列了时间和地址,心中明白了八九,默默揣策出一番打算。
原来那峦经哲一边打着杜牵的主意,一边又不甘远远窥看对面风光,他特意借来专用摄相机拍下二人云雨情事,妄图凭此要挟。湛华将计就计如约前往,他行至峦经哲家门,轻声敲击门板,只听着屋里一阵响动,房门猛的敞开来,从屋里探出个鸡窝似的脑袋,生了满脸灿烂浓疮。湛华还未说出话,便被峦经哲一把扯进屋,对方一双手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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