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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表情无丝毫波澜,一盖不屑的神色令张齐内心的澎湃更剧烈,他勾起弯弯的嘴角,耀眼的光芒从他的眼里射向四面八方,那是雀跃。「你的眼将是我众多的收藏品里最夺目的一个,我会妥善保藏的。」
或许他的金毛让我忽视他的疯狂,我把他当只孔雀,了不起就是街上乱叫嚣的小混混,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一出现,如果元优在我身边,一定马上被他的黑道功力轰出去。我在心中叹息,勇气原来这麽好锻鍊。
「先割右眼好了,左边的看起来比较明亮,要留到最後……」张齐自言自语。
他的开刀手术终於开始了,那锋利的刀看在右眼里,慢慢的变成一小点,反射动作眨眼,张齐不高兴的啧了一声:「不行,眼睛要睁开,不然割偏了会降低收藏价值。」不知不觉,我的感觉被他忽略,那双眼变成他可任意戏弄的器官。
他的左手拇指与食指撑开我的眼皮,我想眨眼难,看著尖锐物品逼近,冲著灵魂之窗过来,热泪禁不起刀子残酷的考验,顺著脸颊滴在被子上。心,终於骚动起。
「你说……」我脱口而出,张齐的凶器停止往错误的深渊迈进,他露出白亮的牙齿,嘲笑般说:「怎麽啦?小东西,是吓到三十六个牙齿,捉对儿厮打啦?早该如此啦,我还以为你反应迟钝呢,刚刚还一副没事儿的样子,另类的诱惑阿~~」
我在心中呸他,缓慢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不是我傻呆,被莫少简他们调教成被谑狂,这个意思也不是孩童间的小赌,是以疯治疯。
「小东西要和我打赌呀──这也要看内容如何阿。」张齐嘟嘴,那把致命的手术刀被他放到被单上,他盘腿坐在我前头,与我打哈哈,算是愿意听我一席话。
「我们赌,我会安全离开还是变成你的艺术品!」我的嘴角透露一丝冷气,张齐还没反应过来,我得趁这反应时间加紧动作,刻不容缓,分秒必争!
两只手成了累赘,但至少双脚还是自由的,我凭著那份毅力与坚强,发挥乱打功力,右脚猛力踢了他的右腹部,大约胃的位置,他还在错愕根本没本事回击,直接命中,立即他抱著肚子往後退,呕吐声接连不断,黄黄臭酸的液体沾染被单。
我手里握有几分希望,看著那脚不错,立马补上第二脚,这脚不偏不倚踢上颈部,我原本期望是像武侠电影踢飞他人首级,但以我六天没动的筋骨、没什麽进食没有能量,这一技跟打蚊子差不多。张齐头歪了一边,眼珠子绕著圈,没受什麽伤。
这下我不免心灰意冷。
我心慌胡乱踢上几脚,张齐晕转的脑子经过时间的洗礼,渐渐恢复正常,他抿著嘴很不高兴,见我两只脚丫子还在拚命攻击他,一时不快两手抓起脚踝,想凭著他的医学知识,完美的拉,造成完美的脱臼。处在危险边境,脚踝撕拉的痛苦油然而生,恐怕再一下下我就四肢残废,保不住双眼了。
当张齐正要猛力一拉时,脑中忽然闪过一份讯息。
昏黄的画面,青年打斗,那时也是被人拉著脚将其脱臼,那少年手也被绑著,全身上下是赤裸的,一旁有四五个男人看著这场戏,青年面色难堪,看著自己的脚,在最危急的那刻,用脚指夹断男人的鼻梁。
现场的兄弟纷纷上前保护那个断鼻的男人,一个跑到青年身边拿出准备好的消音枪,抵在青年的太阳穴,在扣下板机之时……画面中断,那人死了没我不知道。
也不管哪里蹦出来的记忆,我会心一笑,学著青年用脚指,以迅雷不及眼耳的速度碰触张齐的鼻梁,奋力扭转,我为眼眸奋战,为黑环打抱不平。
可惜……事事难料,我忘了我平常不怎麽训练脚指,自然达不到青年的境界,脚指滑过张齐的脸,扑空,不幸中的大幸是,张齐因为我的动作而放开了我的脚。
脚没有脱臼,却无力再反抗,我累了……真的累了。
张齐也被我搞的灰头土脸,他的身上散发怒气,之前的渴望眼光消失。
「打赌输了。」轻藐的语气,我不答。
「要受罚。」轻轻的,气氛不太对。
「我说过这里是个神圣的殿堂。」张齐回顾之前的话,脸色沉了些:「艺术品安分的话这里真的很美好;但艺术品惹得艺术家不开心,那这里就好比地狱。」
每个人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