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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觀展遊客簇擁的男人西裝革履,襯衣紐扣扣到最高那顆,打著端正的領帶,乾淨整潔的白西裝襯得他整個人高貴斯文。
那人距離她越來越近,伴隨著熟悉的頑劣嗓音:「溫小姐,別來無恙。」
溫瓷喉嚨一緊,確定自己沒認錯。
她遲遲沒有回應,旁邊的風有致側頭詢問:「你認識?」
看著那張迷惑人心的妖孽臉,溫瓷面不改色吐出兩個字:「不熟。」
盛驚瀾有一瞬皺眉。
不熟?
有意思。
要論翻臉不認人的本領,溫瓷比他還要爐火純青。
男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還做出一副紳士模樣:「的確不熟,不過我個人非常欣賞溫小姐那副《春雨夜》,不知道其中有什麼含義?」
她那幅繡畫裡的背景是煙雨朦朧的南城,春雨灑落湖面,烏篷船搖曳出漣漪。
這幅畫極具美感,在溫瓷精湛的刺繡技藝和高級審美下變得栩栩如生。
在旁人眼裡,這是一幅絕妙的作品,只有兩人知曉背後的故事。
那是一個永生難忘的春雨夜。
酒意濃情,美人入懷,水波蕩漾,嗓音破碎。
溫瓷臉上完美的禮貌性笑容有些破裂。
在繡制這幅作品期間,她所見、所思所想皆是「美」,針隨情動,創造出一副連她自己都無法復刻的《春雨夜》。
她本該是驕傲且自豪的,現在卻像是留下把柄,被盛驚瀾捉住軟肋。
「這幅繡品的靈感來源於我的家鄉南城,那是一個充滿詩情畫意的地方……」溫瓷聽到自己的聲音,流暢地道出一句又一句無懈可擊的完美釋義。
憑她的文化底蘊,單是用文字就把南城描述成一個令人嚮往的地方,周圍的人被她春雨般柔潤的聲音吸引。
直到話音落下,盛驚瀾意味深長地感嘆了句:「原來如此。」
問完問題,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溫瓷氣息失衡,故意尋了個藉口,對風有致說:「不好意思,去趟洗手間。」
風有致點頭。
見兩人互動的一幕,盛驚瀾內心一陣冷哼。
在他眼皮子底下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當他死了嗎?
溫瓷一走,盛驚瀾也迅速離開。
毫無意外的,他在去衛生間的走廊外堵到溫瓷。
不等他開口,溫瓷竟主動找過來,步步逼近:「你很得意嗎?」
「想聽我回答什麼?」沒有外人在場,溫瓷也無需假裝,「我現在告訴你,那個雨夜就是錯誤的開始。」
「溫瓷。」男人嘴角的弧度淡下來,「我是為你來的。」
這裡展出的織繡文物並非他修復,但他恰好跟那位被邀請到國外修復織繡文物的老師傅相識。
「所以呢?」溫瓷反問他,「我現在應該對你感恩戴德,謝謝你的糾纏不休嗎?」
盛驚瀾繃直唇線:「我在跟你道歉。」
溫瓷長呵一口氣:「道歉的本意是讓對方原諒、釋懷,而不是以自己的意願給對方增添煩惱。」
「你切斷聯繫放心,故意避而不見,我不找你,要怎麼道歉?」
「如果你只是想道歉,那麼我接受,但你的道歉附帶別的要求,所以我不接受。」她想要的僅僅只是盛驚瀾真心實意為利用她這件事而道歉,而盛驚瀾道歉卻是為了讓她收回「分手」的決定。
「看來你現在對我意見很大。」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在溫瓷看來都是製造麻煩。
「因為你總是自以為是。」她真是受夠了盛驚瀾這幅胸有成竹的樣子,瀟灑燦爛地出現在她面前,用《春雨夜》來試探她的內心。
難道她還會像以前那樣又羞又惱,跟他打情罵俏嗎?
那時候的她怎麼沒有看出,盛驚瀾只是想玩玩。否則兩人不清不楚地折騰那麼久,偏要等到盛憬言找上她的時候才用情侶關係綁住她。
溫瓷回到展會廳,再也無法像先前那樣心平氣和地跟人交談。
展覽結束,風有致提出送她回去。
溫瓷下意識要拒絕,想到盛驚瀾可能會跟上,乾脆就答應下來:「那就麻煩你了。」
風有致笑:「還跟我客氣。」
轎車在公路上行駛,溫瓷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陌生街景,心不在焉。
「那個人是誰?」風有致一針見血,話題直指盛驚瀾,「你在見過他之後,心情似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