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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廊的動靜傳至涼亭。
盛驚瀾驀然回頭,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臉上的藐視與快感迅速褪去。
「溫瓷。」男人瞳孔猛收, 眸中閃過一絲驚愕與慌亂,沒有絲毫猶豫地邁出涼亭。
留下的盛憬言緩緩抬起視線,撕破沉靜的假面, 嘴角深深上揚。
他張開手指,一枚碧玉耳墜安靜地躺在掌心。
有魚餌, 才能引魚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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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瓷沒有掉頭離開, 她就站在原地,等著那人的到來。
盛驚瀾下意識靠近, 眼前的人後撤避開。
手僵在半空中, 他聽見那道熟悉的聲音, 陌生的語氣:「不累了?」
「你什麼意思?」男人繃起唇線, 第一次看不透她臉上的表情。
「演戲,不累嗎?」溫瓷望著他的眼睛, 自顧自地笑了聲, 「也對, 你最擅長逢場作戲, 只會樂在其中。」
「不管你聽到什麼, 我可以解釋。」他知道溫瓷不喜歡爭執, 尚且能保持冷靜和理智。
溫瓷不管不顧地問:「是因為蕭嫣然嗎?」
她想起那晚在溫泉別墅聽到的傳聞,盛驚瀾在涼亭里主動提起盛憬言「哄騙」蕭嫣然的事情,恰好驗證了三個人的感情糾纏。
她幾乎可以認定:「因為盛憬言搶走了蕭嫣然,所以你利用我報復他。」
「我說過不喜歡她。」盛驚瀾鎮定反駁。
「你還說過喜歡我。」可事實證明,盛驚瀾也會撒謊。
「這句是真的。」盛驚瀾凝視著她的眼睛。
溫瓷卻笑,複製他的語氣:「你覺得,我應該相信滿口胡言的男朋友,還是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像是被人赤裸裸地扇了一巴掌,對盛憬言放話時多麼自傲,現在面對溫瓷就有多狼狽。
「寶貝……」
「別這樣叫。」溫瓷打斷他,那雙曾經裝滿愛意的眸子,全部填滿厭惡,「真的很噁心。」
怎麼會有人,口口聲聲喊著「寶貝」,卻將她當做隨意爭搶的玩物,一件打擊他人的戰利品。
「噁心?」兩個批判的字眼沖入耳間,盛驚瀾眸中閃過一片凌厲,「這七個月的相處,我花在你身上的時間和心思,你感受不到?」
「是,你當然會對我很好,不然怎麼進行你報復盛憬言的計劃。」
她臉上在笑,眸色蒼涼,「恭喜你啊盛驚瀾,你成功了。」
「我們都被你耍得團團轉。」
從蕭文琛到盛驚瀾,溫瓷突然就明白母親極端約束她多年的原因。
是她天真,才會相信絕情的浪子會為她回頭;是她蠢,才會一次又一次迷失在他精心鋪設的華麗陷進。
「溫瓷,你一定要這麼想我?」就因為聽到幾句違心之言,就把他幾個月的傾力付出全推翻。
到這一步,他還認為那些浮於表面的好,可以掩蓋醜陋的初衷。
溫瓷質問他:「盛憬言為什麼找我?」
「年前,他曾在國外見過你。」那個他不想用的詞,是一見鍾情。
「你在見到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是他要找的人了,對嗎?」
「是。」
掌心被掐得生疼,溫瓷強忍著鼻尖的酸澀,發出沙啞的聲音:「你問我要不要在一起的那天,是因為盛憬言的三通電話,對嗎?」
「溫瓷……」男人喉結一滾,如含砂礫般難以啟齒。
她顫巍地咬住唇瓣,面色決然:「回答我。」
舊事被揭穿,盛驚瀾無從辯駁,只能認罪:「是。」
不輕不重的一個「是」字砸在心頭,溫瓷踉蹌後退,如斷翅的蝴蝶,從雲端跌落谷底。
昔日的甜蜜全部化作鋒利尖刀,剖開鮮血淋漓的傷口。
「溫瓷,你不能以偏概全。」盛驚瀾上前握住她胳膊,卻被溫瓷憤然揮開。
「別碰我!」
她聲音倏地變尖銳,如驚弓之鳥,警惕地盯獵人所在的方向。但凡對方有一絲舉動,她便倉皇失措,「別過來,求你。」
不要靠近,不要看見她滿身狼狽的樣子,給她曾經錯付的真心留下最後一絲尊嚴。
可盛驚瀾從不是甘心,他不顧溫瓷的抗拒,強勢逼近。
溫瓷驚慌逃離,身體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男人心尖一顫,向她投降:「好,我不靠近,你別後退了。」
盛驚瀾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