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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女兒眼中陌生而充滿防備的眼神,蕭文琛愧痛不已,「是,我的確沒資格做你的父親。」
他從未參與過溫瓷的生活,哪有資格要求溫瓷認親,可他心裡酸啊,五十歲的男人在女兒面前低頭:「如果當時我知道你媽媽已經有了你,一定不會……」
「沒有如果!」溫瓷打斷他,拎起包,迅速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蕭文琛跟蕭嫣然父女倆的恩怨關她什麼事?突然冒出一個人自稱她的父親,簡直……簡直可笑!
溫瓷搖頭,甩掉腦海中那些惱人的聲音,眼睛卻不受控制的泛酸。
她見過蕭嫣然挽著蕭文琛撒嬌的樣子,也聽說過蕭文琛對蕭嫣然的寵溺和愛護。曾有過那麼一瞬間,她在心裡暗暗羨慕,羨慕別的父女感情和睦。
可她,絕對不需要一個曾經放棄過她和母親的父親。
包里震動的手機拉回溫瓷的注意力,她擦掉眼淚,努力平復呼吸,這才接通電話:「外婆。」
「阿瓷,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啊?」宋蘭芝慈祥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
溫瓷心裡亂亂的。
原本打算在生日之前回南城,突如其來的真相把她情緒搞得一團糟,她不知道要怎麼在外婆和母親面前假裝快樂。
「外婆,再過兩天吧。」起碼等她消化掉陳年往事帶來的衝擊。
「阿瓷,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在景城遇到什麼人?」這段時間,溫瓷三番兩次找理由去景城,事情結束後還不肯離開,總不會是因為風景好看。
溫瓷心裡一咯噔:「什麼人……」
「外婆不會幹涉你的感情和婚姻,不過有一點,你不能離家太遠。」宋蘭芝嘆了口氣,沒有道破,只是苦口婆心地敲打,「阿瓷,我不能讓你步你媽媽的後塵。」
步媽媽的後塵……
剛才知曉媽媽當年遭遇過怎樣的背叛,溫瓷在心裡默默反駁:不會的,盛驚瀾跟蕭文琛不一樣。
但她更清楚,外婆這句話里的意思。
在她的記憶里,外婆和媽媽幾乎不會主動提起她的父親,即使她小時候因為好奇去問過,她們不願將具體情況告知。她只知道媽媽曾經有過託付終身的對象,甚至願意為他遠離家鄉,最終卻遭對方背棄。
因此,無論是外婆還是母親,都要求她在南城定居。
她不確定自己跟盛驚瀾誰會妥協,更甚至,他們的關係根本不到談這件事的時候。
她揣著盛驚瀾不知道的秘密,盛驚瀾的家庭關係也不像表面那樣和諧,而這些,他們都不曾深入了解過,因為他們都在貪圖一時的快樂,故意忽略不安的隱患。
儘管身體已經親密接觸,但還沒有觸碰到對方的內心。
「外婆,這件事可以以後再說嗎?我現在……有點事。」她現在真的沒有心情去思考這些。
外孫女沒有反駁,等同於另一種程度的默認,宋蘭芝緩緩道:「行,外婆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和你媽媽都等著你回來過生日。」
電話掛斷後,溫瓷依然舉著手機,怔愣了好久。
她忽然明白,自己無法離開南城。
溫瓷失魂落魄回到公館,在大廳站了許久。直到路過的管家提醒她旗袍上的污跡,才想起蕭嫣然那杯茶水潑過來時留下的痕跡。
她脫下衣服,把身體埋進溫暖的浴缸。
泡完澡,洗了頭,換上乾淨的裙子,只有溫瓷自己知道,整個過程腦子都是亂的。
她想到蕭文琛,又想到盛驚瀾。
她不知道該不該把遇到蕭文琛的事告訴外婆和媽媽,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消息,甚至可能亂繞他們的生活。
其次,她明白自己不能任性遠離家長,如果盛驚瀾和她一樣有不得不留在家鄉的理由,那他們的感情又該何去何從。
溫瓷捂著毛巾擦了擦濕發,花了許久才吹乾。
累了,她癱在沙發上躺了會兒,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一直在做夢,夢境裡的畫面凌亂模糊,攪得她無法安眠。
她側身去拿手機看時間,恰巧收到一封新郵件提示。
「溫瓷老師你好,你之前提交的蘇繡作品《春雨夜》已經通過審核,我們誠邀老師攜作品,於十月十五日前往巴黎中國美術館參加藝術交流展。」
《春雨夜》是她耗時幾個月的創作,能夠得到國外藝術協會的認可,本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此刻她卻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