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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去死了。”
说完,竟膝盖一软,跪在了云谨面前。
“使不得使不得,这怎么使得啊。”云谨连忙将她扶起,好言劝道,“姑娘还年轻,天无绝人之路,千万别动轻生的念头。这样罢,我去问问我们东家,看看她那儿若是——”
“不必问我了,先将人扶进来再说罢。”夕鸢从屋里出来,也不嫌那女子身上不洁,拉着她往屋里走去,“虽说人已经招够了,可也不能见你们孤儿寡母饿死街头,大家都是女子,知道女子在这世上的艰辛不易。且我也是从京城来的,咱们真是遇上同乡了,往后你就在这儿留下,后院有空置的房子,也正好给你住着。”
那女子闻言甚是感激,眼眸中都流出泪来,刚抬眸望向夕鸢,想说出感谢之词来,谁知她却一怔,而后面容渐渐拉扯成一个有些怪异的角度,仿佛受了什么极大的惊吓一般。
夕鸢和云谨见状不解,云谨轻轻推了她一把问道,“姑娘怎么了?这就是我们东家,她已经留下你了。”
女子闻言,似又回过神了一般,惊慌失措的低下头去,用孩子挡着面庞,“不……不必了,我不想留在这儿了,打扰你们……告辞了!”
说完,就好似遇了鬼一般,匆匆忙忙的要往门外跑去。
夕鸢尚且还没明白过来,这女子究竟因为什么才如此这般,便听“哎呀”一声,也不知她是太久没有用饭,还是心理太过慌张,竟没有看清门上的门槛,绊倒在了那儿,连孩子也从手中跌到了地上。
夕鸢和云谨见状赶忙跑上前去,云谨抱起孩子,夕鸢将她扶了起来,皱眉轻声道,“你这是怎么了?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与我们说说。你自己的身子就算不顾了,这孩子你也不管了么?看你的模样,大约这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罢,你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总要替孩子考虑才行啊。”
女子肩头不住打颤,似乎想极力躲开夕鸢,可奈何身上却当真没有力气。她将头扭向一边,压低了声音道,“我不会饿死他的,就算我自己没了性命,我也不会让他死的。我……我不想在这儿做工了,也没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放开我罢。”
夕鸢越听,就越觉得这人的声音似曾相识,仿佛在从前已经听过了千百回似的。这女子在见她之前,千方百计的想留下来,可一看见她的脸,就如丢了魂一般,若说这里头没有特别的缘故,她也实在不信。
她又说自己是从京城来的,难不成,是从前的什么故人么?
夕鸢蹙眉,伸手去扳她的肩膀,女子却仍旧用力躲闪。只是她这样孱弱,如何能有力气反抗,终于还是被夕鸢将身子扶正,额前散乱的碎发,也被夕鸢轻轻拂开。
女子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全身都在不停的发抖,而在她面容曝露在夕鸢眼前的那一霎那,她脸上更加满是绝望,紧紧的阖上眼眸,咬紧了下唇。
夕鸢在那一瞬间,也是愣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眸子低声道,“夕莺?是你?”
这……实在不能怪她认不出夕莺,只是眼前这个女子,若不是这样近的看清她的容貌,实在是半点都不像夕莺。
她怎么会在这儿?敦肃侯虽然被处流放,可他的家眷却没有跟着一起获罪啊,虽说是永世不许入京,可她也不该沦落到这步田地。
夕莺或许是看她久久不语,唇角便漫出一抹自嘲笑意,“我如今这幅模样,本是最不愿让你见到的,谁知却偏偏遇上了你,这可真是命啊……好了,现在你风光得意,我孤苦无依,从前我对你做下的那些事情,如今你都可以一一还来了。”
夕鸢抿了抿嘴唇,又抬眸忘望了那孩子一眼,终究也只是叹了口气,扶着夕莺起来道,“先随我回家去罢,你衣裳这样单薄,家里头有更换的衣物。你这阵子遇到了什么,为何会弄成这样,都等回去以后再慢慢的说。”
夕莺别过脸去,声音低哑,“你不要可怜我,你越是可怜我,我心里头只会越发难过。我从前对你和大娘那副样子,你必定是恨我入骨罢?现在是上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好好的羞辱我,嘲弄我一番?”
“我为什么要嘲弄你?从前的那些事情,如今再提也没什么意思,我是不会对你锦上添花,可落井下石这样的事我也做不出来。”夕鸢走进屋去,拿了放在铺子里头一件备用替换的斗篷,先给她系上了,“我已经说了,有什么事你先跟我回去再说,便不为你自己,也要替孩子想想。他这么小小的年纪,在外头这样一直受冻,怎么受得住呢?”
夕莺闻言脸上微微动容,伸手从云谨那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