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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陳崇州睜開眼,沒看她,揉著眉心。
他鼻樑生得很挺,眼窩有一點深,顯得五官格外立體,深邃。
陳崇州的皮膚並不白,可清清透透的,沒有斑點瑕疵,他骨相的好看更勝過皮相。
那樣神秘感,歲月的沉澱感,是他骨相里的味道。
沈楨趴在他耳朵,「陳教授,你的手機一直有簡訊。」
陳崇州手伸到床頭櫃,摁亮屏幕,有七八條,從凌晨三點陸陸續續,間隔半小時一條,到天亮才停發。
來自同一個備註:y。
他的困意幾乎瞬間消失,整個人清醒冷靜到極點。
「你看過嗎。」
沈楨搖頭,「我沒碰。」
陳崇州起來,點上一根煙,逐條翻看。
他夾著煙,沉默不語,煙霧籠罩住他面孔,說不出的深沉。
她距離近,瞟到一部分。
——你想我嗎。
——他可能有病。
——我後悔了。
陳崇州攥著手機,手背青筋暴起。
沈楨的直覺,這個y一定是倪影。
結了婚,生了子,還迷得前男友惦記,始終意難忘。
這手段,難怪廖坤勸她放棄,是沒什麼較量的必要了。
不過沈楨驚訝於,陳崇州並沒回復,他刪除了。
像是你進我退的心理戰,誰先忍不住宣告投降,誰就輸了。
他站著穿衣服,又是這副似曾相識的場景,只不過這次比上次多點感情色彩,她更投入了,陳崇州變化不大,最纏綿時依然保留三分。
沈楨注視他背影,想說點什麼,但很明顯,他心思不在這,被那幾條簡訊勾走了魂。
他走向沙發,在陽光最濃烈的位置坐下,時不時掃沈楨一眼,平靜得無波無瀾。
明亮的光照在他白襯衣和白西褲上,乾淨得刺眼。
抽完一根煙後,陳崇州低沉開口,「已經有男人了,後面還是少來往。」
沈楨一聽,他在暗示自己,與他有不了結果,不如好好和別人談戀愛。
「我和許立文不是戀人。」
陳崇州對著菸頭的火苗,又續上一支,「不是公開了嗎。」
「指定好友可見。」
他淡淡瞥她,「廖坤?」
沈楨沒出聲。
「套誰。」
她也乾脆,「你。」
手法單純的小把戲,挺膚淺的,可有意思。
關鍵,她大方承認了,這增加了好感。
在陳崇州的心裡,非但沒減分,反而加分。
他撣斷菸灰,難得有耐心,「到嘴邊的肉,沒有男人拒絕,可它不存在更深層的意義。」
沈楨抱膝坐在床上,實在無話可回。
過會兒陳崇州接了一通電話,是科室的,提醒他上午有兩台手術,給男病患結紮。
他整理好皮帶扣,停下看著她。
沈楨這才回過神,清了清嗓子,「你要去醫院?」
他嗯了聲,沒動。
目光在她臉上,諱莫如深。
沈楨頓時明白了,她問,「藥呢。」
陳崇州說,「抽屜第二格。」
她含住一粒,水都沒喝,乾咽下去了,完全沒猶豫。
陳崇州喜歡聰明的女人,在他身邊越是聰明,上位成戀人的機率越大。
有一種男人喜歡找類似硃砂痣的代餐,神似或者形似,哪怕有一處雷同,更容易動心。
而陳崇州是例外。
沈楨其實不算了解他,卻也很確定,在他面前模仿倪影,絕對弄巧成拙。
愛恨交加的舊情,是非常禁忌隱晦的,外人搞不懂他們那把火真正毀滅在哪。
學倪影的風韻,也許可以迅速激化陳崇州的欲望情感,同樣也會承擔他的怨恨所在。
這麼矛盾又極端的男人,愛強烈,恨也強烈,沈楨玩不轉。
所以,即使釣陳崇州很費力,她也放棄了冒險賭,安安分分做自己。
沈楨雙手扳到背後,系內衣扣,好半晌沒繫上,陳崇州起身走到床邊,代替她繼續。
他粗糙的掌紋激起她一陣戰慄。
這反應陳崇州起了興致,俯下身,吻她細窄的脊梁骨。
沈楨縮得更厲害,「陳教授?」
他沿著她臉頰來來回回,沒沾上,只一縷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