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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红烛高燃,月色如霜,老爷子领着一家人依次祭拜月亮,然后由老夫人分切月饼,待主人家吃了团圆月饼,底下的一众下人亦开始分吃月饼,请来的戏班子开始搭台唱戏,庭院中一片欢声笑语。
杨老爷子难得回来一趟,老夫人不时与老爷子低语几句,二人面上皆是喜色。周卿卿坐在杨书廷身旁,心不在焉地看着戏台上眼波流转的花旦,模样楚楚的花旦捻指甩袖,隔着花袖偷眼望那俊俏小生,曼声唱,“……只愿君心似妾心,两相望,两心结,恁般良辰莫辜负,莫辜负……”
好一个,只愿君心似妾心,好一个,恁般良辰莫辜负。
台上唱得缠绵悱恻,台下听得连声叫好,周卿卿偷眼去看身旁之人,他正含着淡笑看戏,眉目染了烛灯温润的光而一片旖旎,如此良人,奈何良人?她微微低下头,忍住眼中泪。
作者有话要说:窝更新晚了(。┭┮ˇ﹏ˇ┭┮。)
☆、第 15 章
皆故,于这般团圆佳节不由倍加神伤,他站在庭院角落,周围是热闹人声,缠绵戏曲,烛灯高照,他拈一块月饼送入口中,满嘴香甜。他想起小时候过中秋,家里也是要制月饼的,他缠着娘亲跟着她学揉面学剁馅,往往弄得满头满面都是雪白的面粉,娘亲便会刮着他的脸蛋瓜子,宠溺地喊他小花猫脸,把他逗得咯咯直笑。与爹娘吃过团圆饼,他便捧着自己制作的柚子花灯出门找小伙伴玩,柚子花灯是爹把柚子瓤掏空了再刻上花纹做成的,里面放一根小蜡烛,光芒十分柔和。他提着柚子花灯和小伙伴们沿着滦水岸畔奔跑嬉戏,和他们用彩纸叠花船在滦水河中放行,看着纸花船顺流而下,也会一同逛夜市吃零嘴,啃着亮晶晶的冰糖葫芦看别人猜灯谜。幼时诸多趣事,一一在脑海中浮现,燕青笑得有些哀伤,良辰美景奈何天,一切都已是岁月长河中流逝的繁华,纵然灿亮如昔,也不过烟花骤现,片刻温暖,只余旧人惆怅梦。
霜月高挂,戏班子唱了一轮又一轮,不同的戏曲,同样的儿女情长,众人仿佛都有些醉了,燕青原本站得偏僻,他转身离开时也没人注意。
燕青在房中整理被褥,夜里潮寒渐重,他取了柜子中的新棉被铺到床上,原先盖的薄毯子垫在下面,这样睡起来暖和些。他今日忙了一整天,只觉身子疲累,匆匆提了热水回房沐浴,想要早些歇息。
“燕青。”杨书廷熟门熟路跨进燕青的房中,推门而入时却没看见人。原本他陪着老爷老夫人在庭院里看戏,听了几折也没了兴致,跟爹娘告了个罪便离了座。他在庭院里转悠了一圈,没找着燕青的影子,心想该不会回房了吧,便踱来燕青的房里头。
“少爷?”燕青刚刚沐浴完毕,听到杨书廷的声音便披着一件长衫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手中还在用布巾绞着湿淋淋的长发。
“燕青,我帮你擦干头发。”杨书廷先是一怔,然后笑道。刚刚沐浴后的燕青脸颊有些晕红,眼睫湿垂,披在身上的长衫下只穿着雪白单薄的亵衣,露出细长的脖颈,他黑发湿垂,眼睛迷蒙地看过来,略带几分惊讶的模样竟仿佛孩童一般,杨书廷看得心中一软。
“不用了,还是我……”燕青话还未说完,布巾便被人夺了去,杨书廷拉着他坐在床沿,然后温柔地帮他仔细擦干头发。
“燕青,你怎么这就回来了?”把布巾放到一旁,杨书廷捏着燕青的脸问。
“我不是很爱听戏。”燕青躲开他作恶的手,微微笑了笑。
“今日是中秋,燕青,你想家了,是吗?”杨书廷
把人搂进自己怀里,燕青虽然年长,身子却十分瘦削,拥进怀里时薄薄的一片肩,叫人莫名心疼。他知他双亲皆故,于如此佳节,难免思念伤怀,只是,他看见他时,他总是会对自己微笑,从不垂泪。
“有些想我爹娘了,”燕青也不挣扎,顺从倚在杨书廷温热的怀里,“小时候同他们一起制月饼,吃月饼,那个味道,到现在我还记得。”
“书呆子,从前是你爹娘陪你过,现在我陪你过。”杨书廷咬了咬燕青的鼻尖,看他又痒又羞地躲,“好不好,你说,好不好?”
燕青挣开他的怀抱,看他旖旎眉眼,心中温热又凄然,杨家少爷风流俊秀,一张嘴巧得能把人的心都说软了去,他笑吟吟看着人的时候,那股子温情能把人的骨头都看酥。只是,终归年少纨绔,待谁都柔情蜜意,待谁都薄情寡意。燕青推了推他,“少爷,我累了,想睡了。”
杨书廷扯着人不依不饶,“燕青,你还没回答我呢,好是不好,你说。”